尴尬,死一般的尴尬蔓延开来——主要是太后觉得尴尬。
太后深吸一口气,恨不得把李庆祥皮扒了,她直接就指着人鼻子骂道:“若不是看你伺候过先帝,哀家如今就一顿板子叫你清醒清醒!”
“给皇帝选秀,你不去找皇后,你来我这寿康宫做什么?谁家的规矩是老母亲隔着儿子给儿子纳妾的?你这是要撺掇我家宅不安!”
“先帝死了还没一年,你就要给皇帝选秀,你这是陷皇帝于不孝!”
“皇帝还没发话,你一个太监着什么急?你一个太监,你说你急什么!”
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虽然大半是装的,屋里众人忙顺气的顺气,安慰的安慰,太后拉着唐思然的手,连声地道:“去请皇帝!哀家今儿倒要看看,这太监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。”
李庆祥已经跪在了地上,还小声分辨了一句,“是规矩如此,是奴婢的职责,该问这么一句的。”
按理来说,太后想要训斥皇帝的时候,唐思然该避的,只是她思来想去,皇帝着实不是这样的人,那这李庆祥是飘了,还是被人撺掇的?
在皇帝手下撺掇人……照齐文贤那个性格,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太阳能从西边出来,大魏朝能亡,齐文贤不可能!
唐思然起了疑问,又觉得要是放在她身上,这就明白的是要对太监动手了,她便又坐了下来,等着皇帝过来。
一炷香的功夫过去,皇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来,一进来眉头一皱,道:“李庆祥冒犯母后了?”
冒犯两个字就说的很有灵气了。
皇帝一直是个讲究证据的人,冒犯的界限太自由心证了,能说出来这样的话,那倾向性就很明显了。
当然冒犯太后原本就是重罪,太后自然是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道道的,这天底下能跟上皇帝思路的,也就她唐思然一个了。
不过唐思然现在没说话,她要等一个机会。
太后原本的气就有三分是装的,趁着众人安慰她的时候,她板着脸又把怎么告状,怎么阻止选秀又不离间夫妻以及母子感情的说法想了一遍。
总之要往先帝正月十四才死,和太监自作主张多管闲事这两条理由上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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