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炕那头,才拉上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了。
她浑然不觉似得,用在场人都听得见的语气说:“我才到家,钱就被大嫂要了。最后这些都拿来买东西了。”
要归要,但是苏乘棠没给呀。
她才不管这帮人会不会抢吴玉婷的钱财,抢了才好,活该。
袁梅拽了苏乘棠一下:“跟他说这个干什么,走,咱们回家去。”
苏乘棠抱着东西跟她走,方嫂子帮着把门帘掀开。
*
吴玉婷的娘家就在隔壁村,她走路二十分钟到了大河边,过了河就是娘家村。
大河上有座三眼的拱桥,是土路前端供小汽车通过的,一般村民过去都是从浣洗衣服的石台下游,踩着两人抱的水泥管子过去的。
吴玉婷不知为何绕远,从拱桥那边走到水泥管子边,遇上洗衣服的王莲花。王莲花是苏家隔壁邻居,跟吴玉婷都是一个村出来的。
吴玉婷没少听她挑唆,瞅着吴玉婷要回娘家村,紧赶慢赶放好衣服一起跟着回去了。
要问图啥?
图个乐子。
别人过的不好,王莲花才高兴。听完了还能往外传播,跟那群长舌妇们一起八卦,其中自有她想要的满足感。
进家门,吴玉婷的娘正坐在院子里切萝卜条,夏天就得给冬天存粮,不然冬天难过。
吴玉婷气呼呼地坐在她边上,她没开口,王莲花先说:“婶儿,你瞧瞧我大侄女,嫁到那个穷地方,见天的受气。”
孙朝鲜头也不抬地说:“又是怎么了?”
吴玉婷有点怕她娘,独立把她拉扯大,一个寡妇在那些年头有多不容易大家都知道。能把日子过撑起来,孙朝鲜可不是一般人。
吴玉婷说:“被抱走的小姑子家里遭了事,突然跑回来说等着亲事,还欺负我。我肋骨现在还疼呢。”
孙朝鲜也不避讳王莲花,谁让她是本村书记的表妹,两家走的近,不就相当于跟村书记家走的近了。
孙朝鲜把萝卜头扒拉了几下,放到箩筐里说:“依娘看说不定就是个幌子,当心她赖在你家里不走。她带没带嫁妆来?”
吴玉婷想到小姑子回来带的布料倒是不错,可嫁妆总不能就是三五米布料吧?这能够啥的。最多她看到剩下的东西就是些棉花,其他值钱的玩意一点没有。
“不是说她家遭了事,估摸都被抄家了。剩下一张大团结和粮票都当着大家的面交给我婆婆了。”
孙朝鲜说:“我的傻闺女,她说不准是故意装穷。她家三个老师,就算被抄家总能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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