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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敏朝她大吼着，拳头也一下下砸下去。

“你要不要脸啊，你这个赔钱货！我让你找弟弟要钱！我打死你这个贱人！！”

“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，让你吃了我们家这么多米，要你点钱怎么了啊？”

“你弟弟才刚去实习，连自己温饱都有问题，你还找他要钱！”

“我让你要钱！让你要钱！”

何敏干惯了农活，力气特别大，一拳拳砸在她脑袋上，砰砰响着。

连旁边路过的工人都在议论，“这下手也太狠了。”

相比于痛，何英跟感觉得丢人，毕竟从小也没少挨打，这点拳头算什么。

她只是着急叫着，“妈！你别打了！这么多人看着呢！”

何英想要去抓何敏的手，却不小心打到了何敏的脸，惹得何敏更生气。

然后，何敏就像是一头猛兽似的朝她扑过去，抓着包胡乱砸在她身上，打得她四处逃窜，无处躲藏。

何英想抬起头，可一抬眸，看到那么多双眼睛，都充满了讥笑。她只觉得心越来越凉，干脆用双手抱着脑袋，慢慢地弯下腰，好似这样就能屏蔽所有探究的目光。

生活真的好难。

她在心底跟自己说。

她在外面打工那么多年，何敏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一次。

这次来了，却是为了追回何超多给她的那一千块。

在电子厂门口，把她狠揍了一顿后，何敏压着她去了最近的银行。

看着她取出四千块，一把抢过去，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，直接转身，走了。

来得像是暴风雨一样，去得也像是龙卷风。

被暴风洗礼后，何英坐在银行外面的石头阶梯上，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，热闹非凡。

只有她一个人孤独且无助地坐在原地。

她抓住双臂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二十一年了，她早已麻木了。

可为什么感觉心里还是很难过。

重男轻女就算了，为什么完全不把她当女儿看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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