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简玉纱冷淡应道,没打坏就好。
闵恩衍心里五味杂陈,他低头避开简玉纱的视线,道:“玉纱,我替我娘向你道歉,你别怪罪她,她平素信佛,乐善好施,本质上是善良的,或许……或许只是偶然心情不畅才对你……”
简玉纱没工夫听闵恩衍装瞎,冷脸问道:“你睡不睡?”
闵恩衍点着头答说:“我吃了饭再睡。”
简玉纱懒得理他,倒头就睡。
第二天,日子照常重复着。
闵恩衍清早就要起来赶过去请安,他到的时候,柳氏不一定起来了,但他必须得在院子里,一直站着等到柳氏起床。
然后陪着柳氏念佛经、抄佛经,若伺候得好,便有两口水喝,有两块儿糕点吃,若伺候得不好,便渴着饿着,一直到天黑。
柳氏待闵恩衍,连个丫鬟都不如。
闵恩衍死活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他一变成了简玉纱,竟然会陷入这种境地,活像个畜生。
闵恩衍披星戴月回来,疲惫不堪,神色松垮,像被抽干精气的女人,面色苍白疲倦。
反观简玉纱,神清气爽,朝气蓬勃,好一个俊秀小郎君,就这般走上街,只怕小娘子都要往她身上扔帕子。
闵恩衍昨儿心里生出的那起子愧疚,眨眼间便在心有不甘中泯灭了。
他砸了个杯子出气,垂头丧气地坐在罗汉床上,大口大口喘气。
简玉纱靠在床上看书,再闲适不过,她轻掀眼皮子瞧过去,问道:“你娘又弄出什么新花样了?”
闵恩衍咬着牙道:“没有!”
简玉纱打个哈切:“那你发什么神经?”
闵恩衍临近崩溃,他一把挥落桌上的茶壶茶杯,吼道:“就是没有才心烦!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!”
日复一日被困在小小的宅院里,忍受柳氏无脑的训斥和打击,好像将他手脚都砍去,做成人彘装坛,叫他瞪大双眼,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,却无能为力。
他从未这般难受过。
心里闷得像裹了臭鱼烂虾,一点点腐烂在他的五脏六腑里,恶心得无法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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