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照旧倨傲冷淡,“不过申豪的悬赏令是垚关之战就有的,赏千金,封万户侯,如此重赏,必有勇夫,我带兵伏击他,后面的手下争尸,也不是我能控制的。”
辛鸾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,他像是被触痛到了极点,逐渐站直了身体,点了点头:“好,好,好,偷袭,分尸,我哥哥果然威武……”
“滚吧,”他鹄立,轻声说:“你给我滚吧。”
说着决绝地背过身去,再不愿再看辛远声一眼。
黑暗无孔不入地侵蚀形影,木炭被火灼成明红色,“哔”地一声翻动出跳跃的火星。
辛襄看着辛鸾的背影,忽地被那火星灼到,手指轻轻因疼痛而弹动躲避,他垂头,抽动了下鼻子,扯着衣袖默默地站起身来。
“王伯呈装遗诏的玉匣里,还有一封给我父亲的手书,我看了,猜你大概没有看过,我择一段背给你听:’国之祸患,最忌内斗,高辛氏宗室朝臣唯有一心,方能强国,你我骨rou兄弟,立国治国自当做出表率、大局为重,警策高辛氏子孙世世代代,多同心,少异心,多亲近,少疏离……’”
辛襄的下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,他像是悲伤到了极点,强忍着眼中湿润跟辛鸾说话,“天衍十六年二月始,从我父王登临帝位,你南阴墟异兵突起,天衍上下接连乱政,人心晃荡,各境内廷左右瞻顾,惶然无措,就担忧你哪一天胁万军杀回神京,他们在叔侄两方无法站队,中境身临四境,乃天下要冲,若不是丹口孔雀还稳得住,这天衍早便四分五裂了!阿鸾,我知道你不服,可是事已至此,各归其位才是上上之策,朝政、社稷、天下、江山,哪个不比我们的私怨重要,王伯生前对高辛氏子孙的期冀便是兄友弟恭,你就忍心让他失望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