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早早地教会了他大丈夫要能屈能伸。
他立马往车座里缩了缩,面不改色扯谎说:“其实我腰后有一道伤,昨天没来得及跟你说。”
陆忏的神色相当淡然,就像询问早上吃什么一样地轻松,说:“不存在的。我早上检查过。”
cao!检查!?
怎么检查的!?
祈尤听见这句话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他下意识抚一抚心口,“那我——”
没等他说出要怎么样,陆忏已经转过头,幽幽地与他对视,其目光内容简直像是深宫怨妇。
“我的怒气不会因时间推移而减弱,反而会以N次方的形式爆/炸式累积。”
祈尤:“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,我小心眼儿。”
陆忏在路边停下车,单手撑在方向盘上,“那叫什么来着,小肚鸡肠、斤斤计较、睚眦必报,什么都行。”
他另一只手径直伸向祈尤,轻轻托起他的下巴,就像拾起一株娇弱的玫瑰,“我和月下白衣沈鹤归,截然相反。”
祈尤:“……”
是的,最起码沈鹤归不会用诅咒的语气叫别人的名字。
他虽然听不懂什么是N次方,但单听后面跟着“爆炸式”这个形容词就知道有多严重。
祈尤塌下肩膀,舌尖顶起一边腮帮,从鼻间不情不愿地哼出一声笑,“……履行就履行吧。”
陆忏相当果断地点头说好,随即立马推开车门下车,步履从容地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,风度翩翩向他行了个绅士礼,“公主殿下,请随我来。”
如果忽略他唇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与略微挑起的眉梢,单看他的姿态与气质,真的自带一股中世纪绅士的风流。
但祈尤绝不会把这个人和“绅士”划上等号。
他皮笑rou不笑地应了一声,向陆忏伸出手去,被视若珍宝一般握在手间。
这侧车门被砰一声甩上的一瞬间,一阵炽热的气流裹挟了他,入目尽是火光摇曳。
失重感紧紧握住他的心脏,祈尤下意识往下卧去,敞着怀的外套猎猎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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