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的词句之中皆是怀乡之句,‘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’、‘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’为人子女,又怎能忍心让父皇的遗骨一直留在江北那冰冷的土地之中呢?就算千难万难,千险万险,我亦要将父皇的遗骨迎回江南。”
陈光祖抬起头来平视于我,这是这位古稀老人,自我及笈以来第一次平视我。
那眼中满是怜惜与担忧,最后化做一个鼓励的眼神,深深叩了一个头道:
“公主殿下一路小心!”
老人蹒跚而去…离宫的夜黑的泛紫,我命宫人焚了父皇最爱的紫檀香,熄了殿上所有的烛火,一个人静静地靠在矮榻之上,望着窗外斑驳的星光,仿佛是窥见着心底最深的希望…
第一章 北上(上)
北上之路颇为辛苦,我乔改男装,一路风餐露宿,不日到了宋都汴梁。
次此随来的六人都是心腹,原殿前侍卫总长吴翰的长子吴敬堂曾多次潜入过汴梁,所以一应大小事务都由他应对,隐约是我们这行人的头领,我亦没带侍儿,只有奶娘刘氏随行照顾起居。
众人刚寻了落脚之地,便四处探访而去。我虽改了男装,但身形单弱,在江南之时尚不觉得如何扎眼,及至江北,北人个个身形彪悍,我这模样极易给人瞧出破绽,所以也不便出去,只能在房中枯坐,时光就越发难熬了。
我们客居的升悦客栈,在汴梁城的西南,地势偏僻,吴敬堂将整个后跨院都包了下来,原是想少些烦扰。
可不曾想这升悦以客栈来说的确经验惨淡,但老板祖上酿了一手好酒,当地称做“米花酿”,到也真应了“酒香不怕巷子深”的俗语,前边酒楼每日里酒客摩肩接踵而至,好不热闹。
吴敬堂原是想要再赁个私宅搬离这里,我则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寻得父皇遗骨,早日回返江南才是正经。他见酒客并不扰到后宅,便也就作罢了。
一连几日,众人探访得都毫无头绪,整个汴梁城中竟无人知晓父皇埋骨何处。
那些旧年随父皇北上的臣子以及宫女近侍也死的死,散的散,十所余一的,也说不明白父皇的遗骨究竟在什么地方。
这日,众人又四下而去,只有刘奶娘伴我房中闲坐。
我闷坐得久了,神思烦乱,心绪不宁,随手焚了一撮紫檀香末,展开瑶琴,倚着弦窗低幽而奏。
恬远的琴声,逐渐收理了纷乱的心神,一曲终了,我尚自出神,忽听窗外一阵掌声。
我心下诧异,举目而视,只见院里一株浓荫郁郁的芭蕉树下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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