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眸而视,只见罗帐绣纬,暖炕锦衾,空气中紫檀香烟潆洄低迷。
我侧眸,榻边的晓云目露欣喜之色:
“醒了…醒了…姑娘你终于醒了…你已经昏睡了四天了,太医说你再不醒就…”
话说了一半,生生停住了。
我自也明白她的意思,原来我已在鬼门关口,匆匆一个来回。
“这是哪儿?”我四顾了周围问。
“西宫柳苑。”
我茫然…
“我怎么会在这?”
“皇上派人送你来的,还让我过来伺候姑娘你…”
“皇上?”
“是啊!皇上还派了太医来…”
晓云的话还没说完,就听门外有内侍报:
“皇上驾到!”
晓云及屋内另两个侍女,都匆匆退到门口,跪拜行礼。
我亦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。
身形甫动,就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胛之上。
“别动…不要又弄裂了伤口!”赵光义的语声,奇异地温柔。
说着他便在床沿之上,坐了下来。
卧榻之侧,忽地出现一陌生男子,我心间慌乱异常,窘红了脸,小声道:
“奴婢失礼…”
他到是坦然自在。
“朕赦你无罪!”说完转头问晓云道:“药上了吗?”
“还没!”
“把药拿来。”
晓云领命,在柜中取出一白玉匣,躬身送上。
赵光义接过匣子,一挥手禀退所有的下人。
一时之间,偌大的屋中,就剩下我与他两人。
我心中不由得惶惑不安。
他侧过身,伸手揭开我身上的衾被,我惊惧,向内一挣,恓惶道:
“皇上…”
他按住我,柔声说:
“这红花丹参膏,可去淤生肌。你背伤甚重,需日日外敷,不然会落下病症的。来!别动!朕替你敷上。”
“如此贱役,怎能劳皇上亲自动手?交给下人们就好!”我极力向内闪避。
“怎么?你还敢违抗朕?”他皱眉。
“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