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我大惊,连忙收了泪,才至榻上坐下,赵光义便已掀帷而入。
我沉声对奶娘道:
“你退下吧!”
奶娘躬身行礼,退了出去。
赵光义视着奶娘的身形,狐疑道:
“这是什么人?面生得很!”
左右答说,是新来的厨子,姑娘赞她手艺好,特召来见见。
赵光义听了,神色微转,向我而来。
我恐他瞧见我哭红的眸,连忙撇开头去。
他立时沉了脸容,愤然道:
“你见了下人也可和颜悦色,为何独独见了朕便是这冷若冰霜的模样?”
我寂然不答。
他一把扳正我的头,直视着我的面,目光灼灼。
我知他是个极眼明的人,我这红肿的眸必然难逃他的眼光,心下不禁惶惶,果听他问道:
“你哭过?”
我阖眸不答。
他眉目一敛,吩咐左右:
“去把那厨子带来,朕到要问问她!”
我心间一乱,深恐他为难奶娘,急忙拦道:
“不干她什么事,只不过她几个菜式烧得地道,使我忆及江南故乡,有些伤感罢了!”
赵光义怕是已有许久不曾听我说过,除了“别碰我”这三字以外的语句了!一时到有些发怔。
他缓缓视着我的面,我只见那目光中闪耀着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温柔光芒。
他忽而问道:
“你的家乡可是在金陵?”
我那魂牵梦萦的故国金陵……
“是!”我诚然答到。
他神色有些迷离,喃喃地仿佛自语又仿佛在我问:
“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?”
那南国芳春,燕语雕梁的金陵;那柳丝微雨,香雾重幕的金陵……
一时间在眼前浮现开来。
我似也恍惚了,仿佛此身并非在这阴冷的江北之地,并非在这肮脏的宋庭宫闱,而是乘风归去,重回江南故地,我幽幽道:
“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
云树绕堤沙,怒涛卷霜雪,
另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,
羌管弄晴,菱歌泛夜,嘻嘻钓叟莲娃。
可高楼独上,吟赏烟霞……”
他安静地听着,面上满是欣然笑意,一片无限神往,轻声吟道:
“闲梦远;南国正芳春,
船上管弦江面渌;满城飞絮滚轻尘;
忙杀看花人!闲梦远;南国正清秋,
千里江山寒色远;芦花深处泊孤舟;
笛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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