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去,极慢却极绝然地离去了……随着他那沉重如庙堂钟鼓般的脚步渐渐远去,我的伪装一分一分卸了个干净。
胸臆间锥心刺痛,一启唇,竟喷薄出一腔殷红。
在那迷离红雾间,我遥遥瞧见,窗外几点乱红被微风一卷,飞过秋千,越过苑墙而去。
正如我此刻亲手截断的那抹情思般,不再回头!
第二十八章 风回
那日之后,赵德昭便不曾在来过柳苑,这本是我意料之中的事。
原来上天也是宽舒的,如此这般,对我对他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。我因那日旧伤的发作,身子却着实弱了下去,时不时地便会咯血。
每每奶娘从我手中接过那被红霞染透的锦帕,总是会背过身去偷偷掉泪。
我不忍她伤心,总是顺着她的意思,终日里歪在床上,一日三顿,顿顿不落地吞咽那漆黑苦涩的药汁。
总算是微见效用,十余日后,咯血渐渐止住了。
但奶娘依旧不许我出屋门,我只能在临窗的椅上坐坐。
这日早间一场急雨,午错时分,雨止见晴。
我推窗而视,满园桃羞杏让,凋零了一地残碧,翠叶葳蕤间,已是一片春暮之色。
只见几只蜂蝶,在园内一阵翩跹,好似一无所获,遂又隔墙而去,心中不免有所感触,吟道:
“雨前初见花间蕊,雨后全无叶底花。
蜂蝶纷纷过墙去,却疑春色在邻家。”
吟罢,不禁有些神伤,随口叹了句:
“花枝明岁应再发,不知来年身何处?”
一件月白色的斗篷忽地披在了我肩上,奶娘一边替我系带,一边皱眉道:
“姑娘身子不好,怎么又说些如此伤怀的句子?太医都说,姑娘这是心病,所以一直不见大好。
姑娘这日日夜夜究竟忧心何事啊?有什么是对老奴我也不能说的?”
我心间苦涩难言,强笑道:
“哪有什么事?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!”
奶娘望着我,眉宇间透着重重疑惑与不信。
我是奶娘一手带大的,母后过世的早,奶娘在我心中便是半个母亲,他亦是将我当亲生女儿般来待。
知女莫若母,我的心事如何能瞒过她?
望着她那心伤、心疼的神色,我越发不安起来,只能在心底默念千遍:
“奶娘,对不起!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父皇之事告诉于你!”
我勉强打叠了精神,岔开话头道:
“奶娘,明日是母后忌辰,我想悄悄祭奠一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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