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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我拥在怀里,轻轻摩挲着我尚有些发木的膝盖,神色幽幽地道:
“朕幼时是极怕痛的,有一次染了急症,军中一时找不到大夫,皇兄他……不对,那时他还没当是皇帝,朕还是叫他大哥的。
大哥他亲手为朕烧艾,朕呼痛,大哥就取了艾自炙,说是能分朕之痛,虽然明知是无稽之谈,可朕的确就觉得没那么痛了!”
忽地听他提及他与赵匡胤幼时之事,我心下不免有些惨然。
他与赵匡胤原也是对患难与共的手足兄弟,若赵匡胤不曾登上帝座,他们可能永远都是互相扶持的好兄弟,可惜那把冰冷的龙椅却将那昔日的亲情完全磨碎,最终落到兄弟相残的局面。
南唐亦是如此,若不是父皇的几个兄长,为了皇位彼此杀伐争夺乃至赔了性命,父皇排行第六,又怎么会登上这帝座呢?
权位与亲情间的抵触与倾轧,怕是我们这些生于帝家的子女,永远无法逃避的枷锁。他将头埋入了我的肩窝,低声道:
“为了这个皇位,朕失去了大哥,失去了从嘉,失去了太多太多,朕再也不想失去什么了。
星霜!朕知道朕以往做了许多伤到你的事情,那是朕在害怕,因为就算是拥你在怀里,你却依然清冷的就象随时会化掉的冰,朕真的害怕会失掉你!
你原谅朕好不好?朕现在起改过了好不好?”
我无语,今日的赵光义决然不同于往日。
往日哪怕他再暴戾狂怒,我的心都可以静若止水,可今日他这些看似平常的低语,却触及了我心底的隐痛,让我居然生出种同病相怜的哀戚之感来。
他看着我的神色似乎有些动容,目光熠熠地发起亮来,焦急地道:
“星霜!你能明白朕的是不是?你原谅朕好不好?不要离开朕好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