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放在课桌上的水壶,冷了一夜,他举起来缓缓地往窗台上的两小盆盆栽里倒,一只手插着口袋,气定神闲地往校门口那里看。
今天雾气大,到这个点了还没消散的痕迹,值日检查胸卡的同学站在门口,大家排着队,像是等待末日受审。
水倒完了,他又拿出纸巾擦盆栽下的窗台,一点点的。教室已经略微有些嘈杂。
今天来得有点晚,他想。
刚这么想,就瞥见女生从小汽车上下来,手里拎个布袋子,排队等检查。
她今天看起来还是有点佝偻,巍颤颤一下像是在咳嗽,低头,马尾就斜落下来了。走路一如既往的慢。
林霖坐下,慢悠悠地转着笔,看她一点点掏出胸牌,走进校门,右转,身影消失在楼梯间。
他转过头,把语文书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