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怎样?
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,足够完美,他们还能有什么意难平?等她披上红缨,骑上战马,为祖国开强拓土,立下不世之功,像无枝jiejie那样风光,他们总会来和自己道歉。即便不道歉,也不会因为一个甚至没有活过的生命而感到无尽惋惜。
可是真相就像一根刺,扎在她的心头,不断生根发芽,从一颗小小的草,变成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。所有投射到心间的事物,都被挥之不去的阴霾掩盖了。
傅明晞受不了了。
她受不了自己学射御时父亲慈爱的眼神,与自己对上之后立刻又变得心虚内疚。受不了母亲在低落时幽怨又憎恶的咒骂,不论怎样解释辩解,只会招来更变本加厉的羞辱。后来母亲又不恨自己了,当她用同样慈爱又温柔的目光看向自己时,傅明晞彻底崩溃了。
明明是一个从来、从来没有没有存在过的人!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他的影子啊!
她开始无比厌恶一切能让父母亲找到借口联想的东西。知道他们当年对儿子的期许是习武从军后,她立刻砸了那张父亲亲手给她雕出来的弓,踩断了母亲一根根装上羽翎的箭矢,改说想要入仕从政。她不知道父母亲是否知道了她狭隘的心思,总之他们没有表露,她也没有去深想。
可即便换了心情,换了理想,如何拼了命地把自己和父母的幻想分割开,还是会在不经意时发觉他们会深情的眼神对自己缅怀另一个人。
傅明晞后来终于想出了个好主意——
她要当一个女人。
一个普通的、完美的女人。她要和一个恩爱的丈夫组建家庭,生下孩子,把一生过得平淡且和美。万幸与自己伴生的是兄弟,她才有了一个不至于逼死自己的和解法子。什么功名利禄,什么远大志向,她都不想要了。
她只想要父母亲的醒悟。
还有道歉。
可或许真是她的杀业太重,她的人生只按照她想得开头去展开了。找了个遂他心意的如意郎君,度过了几年和美圆满的夫妻生活,却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卡住了。
大夫说她的身体要比母亲好上不少,并非不能受孕,只是需要讲究时运。可是她盼了又盼,期望总是一次次落空,她在无数次的期盼和失落中循环往复,渐渐地,早忘了当初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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