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不被期待,所以她小心翼翼,不愿与人走太近,就怕哪天再度给其他人带来灾难,甚至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。」
「你要说她自私吗?或许吧,可是这麽多年来,她承受的内心谴责难道不足以让她学着自我保护?」
徐林昭手脚逐渐不听使唤,眼底还是清明,她抬眼打量身旁的男人。「我知道,你们之间大概也是风风雨雨。我这孙女啊,倘若手段不够狠,感情不够深,留不住她的。」
老人家抿起笑。
程寻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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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明远请了丧假,十几年来,他头一次这麽长一段时间不在医院,彷佛他只要踏出医院一步,就有人离死亡近一些。
他在这间医院服务了大半辈子,三十出头,成为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师。他是医界的骄傲与荣光,受颁许多荣誉奖,长年为医学的贡献,为此得到许多家属的感谢与景仰。
他们说,他是好人,是上帝之手,拯救无数条生命。
徐丹颖成年那年,他升上主任。
事业平步青云,却没人知道每每从手术室出来,面对他的是多么巨大的寂寥以及罪恶感。
他救了很多人,却没能拉住妻子的手。
「这怎麽能怪你?你当时还只是一个住院医师,只能听令行事。」
「她的冠状动脉y化严重,不动手术,引发心肌梗塞是迟早的事。」
「她是家族遗传,生产确实对她不利,但绝不是主因,你不用把错都拦在自己身上,何况你太太自始至终都是愿意的。」
「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医生,专业理当摆第一,但心理素质也要有。你要有面对手术失败的勇气,再来,就是死亡。医生不是神,我们尽力而为,在医疗上提供协助,但很多时候我们也都只是赌。」
护理师在床边平静的宣告死亡时间,最后那句节哀,徐明远直至今日都没能会意。
没用,都没用。
温桐是他第一台失败的手术,这就是事实。
徐明远抵达殡仪馆时,徐丹颖已经坐在木棺旁多时,面色无异,却彷佛被人抽乾了灵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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