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江上的画舫。”南方的河道常年流水,水流无骨,柔弱迷人。一江划分南北,划分出两种生活习惯。富贵人家的园子也完全不同,南方园林的似水常柔,真是柔进骨子里。
“我也算是见识到了,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,”顾如温怀着愤怒,对这番景象忍不住发表长篇大论,“南朝皇帝……”
“哎,别别别,不说这个。”薛川碧可不想听这种老生常谈,急忙阻止他。
对于亡国之恨,这么多朝代出了这么多诗人说,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罢了。说到底,在王朝没有颓败迹象前,他们的诗文也不会出现这种东西。尤其是李白,这玩意到死诗文里都带着放荡,真是唐朝景象再现,令人感叹。
“阿碧在想什么?表情好奇怪啊。”
“想到自古以来的诗人很少有预见性,他们不过是为繁盛乐,为衰败悲的凡人。”
“我看后世都爱看李白,难不成你瞧不起他吗?”
“李白?”薛川碧哼一声,冷笑道,“你要是读诗就能发现,李白这人很少闲聊朝堂事,甚至不太关心民生百态。自入朝以来,烦心事大抵就是政敌不少,而且此人得罪了不少人。读过《别董大》吗?”
“‘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’。”顾如温想都没想就说了这句话,他非常喜欢这样豪情万丈的言辞。
“这个诗人当时被李白嫌弃过,安史之乱后,李白投奔错了人就来找他……”
“他不计前嫌帮助了李白。”
“怎么可能?这诗人半生贫苦,求李白不得,要不是安史乱跟对了人,恐怕贫苦到死。”
“哦——那世人为什么会爱李白诗?”
“他不过是唐朝盛景的缩影,诗文中净是诗酒乐子。谁不希望重回万国来朝的时代呢?”
“你想回去吗?”
“万国来朝不过是时代的积累罢了,自春秋战国起,我们积累下无数先进的东西。唐朝不过是个窗口,但不是创造者。我想要好好做出努力,为将来更好,而不是回到过去。”
“为此可以牺牲很多东西吗?”
“可以,我不是明显上的人。她们挣面子,我就不需要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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