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绳一拉,黯淡昏沉的灯光照亮这间小房,一桶匆匆接来的冷水一泼,彻底让他清醒。
吴奇凤狞笑着,终于等到今日的兴奋烧得全身热血涌动:“周生!还记得我吗?”
乙醚未过,周明被打得全身很痛,俊脸也挂了彩,又被泼了水,乌黑的发丝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,整个人狼狈不堪又有种异样病态的美感,乌眼青的眼对上眼前的男人才朦朦胧胧忆起这号人物,被打红的嘴角微掀:“原来你就是吴生啊。”
就为了报复在东梓村他报警抓他抢劫的事,蛰伏筹划了这么久把他绑架至此,看来还是位记仇的,有这执念、这么锲而不舍干点什么早就成了。
流落至此被打成这样还笑得讥讽,这股临危不惧的气度让吴奇凤恼火,抬手猛挥了他一巴掌,他被激怒:“有什么好笑的?笑我无钱还是笑我无能啊?”
这话在周明听来无稽之谈,而这却是吴奇凤内心的隐痛。
他不是没文化的村夫,口才极佳,村人嘲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取个‘凤’字,他都口若悬河地辩解回去:凤凰凤凰,凤是雄的,凰是雌的,我叫这名字很奇怪么?
但是孩子她娘还是跟城里的有钱人跑路了,走时连女儿田田都不要,说他无钱又无能。
因此他很是仇富,在村里拉拢起一帮小弟抢劫偷窃,小日子有金有银过得不错,警察都苦无证据,拿他束手无策。
但是偏偏遇上这么个城里来的大少爷,那警察怎么说的:南市的富家仔,五一来这穷凶僻壤采风;弄得他被一锅端,逃跑时女儿田田不慎摔死。
先是栽在诱跑老婆的有钱人身上,后又遇到这么一位引得县公安局集体出动的南市富家仔身上,吴奇凤觉得这群有钱人为富不仁、胡作非为,逼得他走投无路,妻离子散!现时还搭上他女儿的一条命,叫他怎么不恨!
与此同时,周家这边,张助理下午便在游艇会报案。
周家是周太太政商背景深厚,她父亲是前市委书记,完全就是被爱冲昏头脑才嫁了周教授这个穷酸教书匠,哪怕他成了南大周校长,她都是低看他一眼。
心中怨怼时,周太太觉得自己低嫁降低了格调,只得变本加厉搜刮、收礼、尽情使唤旁人才能一抚内心的久怨。
当晚,连南市警察局局长都拜访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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