剜了他一眼,周明慢条斯理把她颊边的发抹开,敛了性子改口提议道:“去看看吧,你这个女主人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家具。”
他说话时的热气度在她的唇上,说的话弄得黄珍珠心情不虞,偏头避开男人好看的唇形,她犯拧起来:“家具我会去看,返乡的事你也别拦我。”
她不懂为何他总要拦她回国,甚至是回乡,只能把周明这种行为归咎于这人占有欲太甚,把她视作风筝,飞出太远、出了视线都要扯线把她拽回来。
初到旧金山第一年,繁重的语言课业填充了黄珍珠时时刻刻,但不能阻止她日夜牵挂狄桢狄珠的心,狄珠那声稚嫩的mama萦绕于心,又遗憾那夜见不到狄桢,但是见了又如何?她狠了心不下千百次,就怕一眼失守。
二人出生至今,她为了生计,待在二人身边不足两个月,她自知自己为人母亲的失职,现在又相隔大洋,她日夜牵挂,如摧心肝,不止一次问自己,这种选择是对的吗?
黄珍珠神不守舍、日渐消瘦时,周明看出她在为狄桢狄珠的事黯然,他也不止一次问自己,她在受煎熬,若是他说他早知道,再大度让她们母子团聚,是不是她会好受点。
但是这些想法都随着重川一声咿咿呀呀的学语而消散,他一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,乌溜溜的眼睛亮极了,对着二人奶声奶气地吐出单调的‘爸’、‘妈’,让周明止了这种心思,他阖眼时心想自私便自私下去,这是他和黄珍珠爱情的结晶,他发誓一生护着重川,姓狄的孩子凭什么来和他竞争?重川不应只得到黄珍珠分心的母爱。
但是黄珍珠的情况每况愈下,一日周明夜半醒来,见她于庭院里接完电话,许是来自村中的电话,对朦胧的月光抱着膝盖哭得双眼通红,背影茕茕。
不能让黄珍珠被负罪感折磨得整个人情绪低落,周明咨询过心理医生,问对方他太太现时这种状况,如何解决。
对方让他坦诚以对,这两个孩子他一时不愿面对,总不能一辈子不面对。最后,若是太太发现他早知了却假装不知,只会引爆一次婚姻危机。
周明不接受,心理医生只得治标不治本,提议他让太太忙碌起来,生活充实时就没空想太多,再造个BB也是可以的,会分泌生育激素。
黄珍珠那时课业爆炸,还是抵不住情绪不佳,周明开始琢磨起再生一个的可行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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