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泽元以为母亲必定是要问冯京墨的事,谁知却是问他。他心里烦,却又不敢表露出来,只好搪塞道,“没什么事,母亲不必cao心。就是回来给您办寿的,军长念我有孝心,最近又太平,准了我大假。”
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那个冯参谋,母亲也不用担心,他就是个少爷,仗着家里的关系,军里挂个闲职而已。”
“娘不担心他,强龙不压地头蛇。”老太太冷了脸,“所以娘才让他住进来,凡事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不信他能翻天。倒是你,知子莫若母,你有心事。”老太太的声音柔和下来,像个慈祥的母亲,“你不愿说,娘也不逼你。娘是妇人家,没什么见识,但好歹活了这么些年,经历过些事。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给娘排解排解的,娘随时候着。”
老太太难得放软,可陈泽元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他出了老太太的院子,踱回书房。一进门,警卫员递上一封信。陈泽元接过来,信封上什么都没写。
“是白师长派人送来的。”警卫员说。
陈泽元皱了眉,走到书桌旁,将信扔在桌上。又往窗口走去,拉开窗,站在窗前吹着风,顺手解开顶头的扣子。
“少爷,不看吗?”警卫员是从小跟着他的书童,叫文祥。小时候进学堂跟着,去了城里也跟着,参军了也跟着,到现在私底下也还是习惯叫他少爷。
“有什么好看的,”陈泽元站着没动,“左右不过是敲打我,怕我站那头去罢了。我乏了,”他挥挥手,“你出去吧,晚饭再来叫我。”
文祥关上门出去了,陈泽元站了一会儿,还是拆开了信。信里头的内容无非就是他猜的那些,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,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,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几分利诱,几分威逼,来来回回无非就是提醒他,他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,他若是忘恩负义,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,又提醒他,那头虽说现在拉拢他,以后怎么样可不好说。
他不明白吗?他自然明白,信里头的每句话他都翻来覆去地咂过味。今日视之如珍宝,明日弃之如敝履,这道理他懂,可哪边不是这般呢。最难的便是夹在中间的他,看似左右逢源,实则如履薄冰。还有母亲这边,也不好办。
陈泽元想着便有些头疼,他扶住额头,轻揉起两边的太阳xue。还有那冯京墨,在他看来,冯京墨是督军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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