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地盖在冯京墨的眼睛上,瞧着他的睡容,心里软成一汪春水。
冯京墨做了一个香甜的梦,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。他娘是续弦,上头的哥哥jiejie都是前头的太太养的,他和他们都不亲。反倒是齐羽仪,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,两人的爹都是老来得子,对他们宠得厉害。小时候摸鱼捉鸟,大一些便学人寻花问柳,生生成了天津卫有名的两大混世魔王。
他们老爹受不了了,一脚把他们踢去了日本士官学校。又是他们两个,一起漂洋过海,一起异国他乡。他记着他俩相约一起去山口县的下关拼死吃河豚,薄如蝉翼的鱼生平铺在天青釉的瓷盘上,像盛开的白菊。
他拿着筷子不动,心里想的是昨日晚上偷偷写完藏在箪笥里的家书。写的时候,想的是若真是死了,也能当个遗信。齐羽仪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犹豫,兀自夹了一片,在热汤里滚过一遍便送进嘴里。
齐羽仪瞧着他,小幅度地嚼着,他觉得像是挑衅。他的劲头也上来了,一气夹起两片,吃了。百年老店,自然是吃不死人的。他们两人把一大盘都吃完了,清酒也喝了不少,脑子有些晕乎乎的。
齐羽仪问他味道怎么样,他回味了一下,好像不怎么样。还不如我们那鹿rou,他说。他想起来了,当年那头小鹿去哪儿了。他们带回去之后,喜德和喜顺就送去厨房放了血。晚上吃席,虽然齐羽仪是寿星,可来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们觉得没意思,早早就溜了。他们在齐羽仪的院子里,搭了个架子,去厨房割了鹿rou来吃。
那是一只才一岁多的幼鹿,rou嫩得很,放进嘴里就化了。他记得那天,他们四个人吃得满嘴流油,肚子撑成了一个鼓。幼鹿的眼睛?他笑了,光顾着吃了,谁还记得眼睛。
他睁开眼,睫毛蹭过什么,眼前像蒙了一层纱。他用力眨了眨眼皮,看到了他的幼鹿。变了呢,他心道,那日勾住他心神的惊慌失措不见了踪影。只是,依旧还是灵动的,隔着纱也能看见光。
“醒了?”幼鹿替他拿开了纱。
“我睡了很久?”一开口才发现声音低哑地厉害,冯京墨清了清嗓子。
慕白术看看天色,笑道,“也还好,但是我该回去了。”
冯京墨坐起来,似乎在缓,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,拍拍屁股。他朝慕白术伸出手,慕白术从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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