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坛中剩下的量,心道:唔,这一定是喝醉了。
于是他伸了两根手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,轻声问:“看,这是几?”
润玉抬手揉了揉眉心,无奈道:“我没醉。”
这三个字说得自然又流畅。
如果他没有在下一刻就撑着头微阖了眼的话,会更有说服力。
郁烈带着点笑摇了摇头,伸手一弹酒盏,发出一声悠长的“叮——”。
“是,你没喝醉,”他轻声自语,“你只是把自己喝晕了。”
夜风忽紧,风摆荷塘。
淅淅沥沥的雨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,打在树叶上,潇潇飒飒;打在屋檐上,滴滴答答。
郁烈转了视线看向榕树下,荡秋千的姑娘们不知何时早已经跑走了。在这一片连绵的雨声里,只剩下水榭中一醒一醉的两人。
不知道为什么,可以说毫无来由地,他想起破碎的记忆中的一幅画面。
那是很久很久之前,在忘川之侧的灵镜台。
他与体内肆虐的业火搏斗了几天几夜,终于将其暂时压制下去。他睁开眼睛,透过支起的窗户,看到渐没的残阳和围拢在残阳旁边的赤红的火烧云。
身下的被褥软软地拥着他,鼻端嗅到的是淡淡的草药香。
在那一刻,他什么都没有想,脑海中一片空茫。他并不讨厌那种空茫,它让他觉得平静、觉得安然。
——就如同此刻给他的感觉一样。
郁烈站起身,绕过桌子,将醉倒的人半搂半抱地扶起来。
正当他试图让对方的胳膊环过自己脖颈以方便借力的时候,被扶着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你醒了?”郁烈问。
润玉看了看他,不说话。
郁烈用空着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,然后发现这依然是个醉鬼。
但是这醉鬼并不想让人扶——不,或许和“扶”这个动作无关,他只是本能地排斥在这种意识迷蒙状态下的身体接触。
郁烈叹了一声——这人平时得有多警醒,连醉都醉不踏实。
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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