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烈抚了抚袖口,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既惊且叹。他已经感慨过很多次爱人的聪明,但下一次又会觉得自己感慨得还是不够。
天下无人知晓花界的大劫何时到来,但这些人中,不包括他。
也正是因为他知道,才惊叹于润玉的心思无双: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仍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,依靠的不是运气或臆断,而是对世事人情的了然于心。
“的确不会太久,”片刻之后,他将这份赞叹细细熨平,小心收进心底,口中道,“大约只在二三百年之间。”
这时两人正顺着河堤行走。听闻此言,润玉顿住脚步,语气中带了点疑惑,“你为何如此笃定?”
郁烈随口道:“我修的是生死大道,总归更敏锐一分。”
“不对,”润玉并不受这个答案的敷衍。在上清天,他也见过几位修炼生死大道的修士,却无一人有如此能力,“就算是生死大道修士,也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断人生死。”
郁烈愣了一下,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好像的确不同于一般的生死大道修士——不得不说天界的生活□□逸了,心魔很久没有出现,导致他都快要忘了这回事。
“这个嘛,”既然话说到这里,郁烈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。他理顺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后因果,道,“你曾经说,我的体质特殊。”
说着,他伸出一只手,长而有力的指节上,慢慢浮现出黑白流转的光芒,上古云篆在其间一闪而没,带着浓郁的道种气息。
润玉神情一凝,缓缓道:“生死簿。”
“不错。”郁烈就手一挥,或黑或红的字迹在他手下出现复又消隐,“……生死簿就是我,我就是生死簿。”
当年,他抱着必死之心跳崖时,并不曾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:
他的身体在断舍崖下的风暴中湮灭,原本的水系灵根一并毁去,体内蕴养的红莲业火亦被风暴剥离,然而他的神魂却与生死簿融合在了一起,并在风暴中破碎的规则作用下,借生死簿形成了新的身躯。
“所以确切来讲,我现在能用五行术法,但也不能算是五行修士。”郁烈摸了摸下巴,十分认真地说,“我应该算是——一个书精?”
最后一句话把原本有几分凝重的气氛毁得一干二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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