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界争吵不休,颜珞笙在凤仪殿内,恍若与世隔绝。
但接连三日迎来送往,让她大致判断出朝堂上的风向。
京中的皇亲国戚、达官显贵,大多是见风使舵的人精,平日提及沈皇后,字里行间透着轻视与鄙夷,如今见皇帝要认真cao办她的丧事,为迎合圣意,便争先恐后前来祭拜。
庆王一派的世家官员纵有千般不愿,也只能忍气吞声。皇帝态度坚决,显然不把他们的反对放在眼里,他们若再纠缠不休、与一个已故之人的死后哀荣斤斤计较,实在有失体面。
钟颐托病在家,从头到尾没有现身,派长子进宫代为吊唁。
颜珞笙消息慢半拍,不知钟仆射被父亲当众气晕的事,与姜义恒一同接待了钟家大郎,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觉出几分“世风日下、国之不幸”的意味。
她丝毫不以为意,这些天,她已经见过太多各怀心思的目光。
皇帝的想法不得而知,但父亲允许她守灵,当是打算借机向皇帝表态效忠。随着父亲亮明立场,朝中虽出身世家、却已认清形势的官员将以他为首,与泥古守旧的高门大族分庭抗礼。
前世,新旧两派的斗争直到几年后才公然爆发,这辈子竟提早浮出水面。
毕竟上一世颜家遭难,锐意革新者长期群龙无首,远不如那些抱残守缺的家族团结,再往前,由于青奚不宣而战、连下三城,朝野震惊之余,沈皇后的葬礼匆匆了事,并未引发任何争论。
对于沈皇后突然辞世,颜珞笙始终有些难以相信。
宋昭容虽飞扬跋扈、目中无人,但以她的胆量和心机,取人性命还是过于勉强,而按说谢贵妃也不该如此莽撞,指使道姑对沈皇后痛下杀手,导致自己满盘皆输、得不偿失。
最大的嫌疑落在了姜崇身上,九月初一当晚,沈皇后的宫人说,皇帝一来,就令人押走了宋昭容与那道姑,他自己却在内殿停留将近三个时辰,再度露面,第一句话便是“皇后薨逝”。
两人的交谈内容,皇后弥留之际经历了什么,除了皇帝再无人知晓。
沈皇后的面容恬淡安详,宛若陷入沉睡,颜珞笙想起那个玄乎的梦,又生出些许困惑。
如果她是被姜崇所害,断不会走得如此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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