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请陛下手下留情。”
不多时,那两人终于鸣金收兵,与兄嫂进屋落座。
小惟喝了口热茶,借着蒸腾而起的水雾掩去眼底湿意。兄嫂们身居高位,难得出宫一趟,她也无法在此久留,难得相见,她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哭哭啼啼上。
“我请纪家的厨子帮忙做了些酒菜,”她眉眼带笑,“今夜一聚,就当做提前辞旧迎新。”
三人听懂她言外之意,知道她是不打算留下过年了。
也是,以她的身份,委实不便在人前露面,何况她对皇宫无甚好感,绝不会再接近那座牢笼。
姜义恒轻声问道:“小惟,你想去看看阿娘吗?”
小惟略作迟疑,最终摇了摇头:“阿娘的魂魄已回到西南故乡,躯体却困在此处,还要被迫与那绝情之人合葬……阿兄,我着实不忍见。”
她垂下眼帘,隔着衣袖抚摸手腕上的银镯,屋里一时变得安静。
“他不在里面。”姜义恒低声打破沉寂,“先帝知道阿娘不愿看到他,用阿娘当年留下的最后一颗‘一寸金’瞒过文武百官,独自离开了京城。”
小惟惊讶地抬起头,见姜义恺和颜珞笙神色平静,显然都是知情者。
她微微叹口气:“还是罢了,我自认非先帝血脉,不想踏进姜氏皇陵。十年来,我对阿娘的思念从未停止,阿娘在天之灵定能感觉到,她生前就不是讲究虚礼的人,如今应当也不会介意。”
姜义恒听她此言,没有勉强,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。
未几,纪荣夫妇亲自将菜肴呈来,也被留下共饮。
小惟替众人斟酒,说起在西南发生的趣事,引得一片欢笑。
纪荣的妻子第一个醉去,他道了声“抱歉失陪”,先行带她离开。
颜珞笙眼前有些模糊,但她倚在姜义恒肩头,坚持没有睡着。天亮之后,小惟就要走了,她决定到长安探望一下顾染歌,随即改道南行,去往风景如画的水乡。
那是沈太后曾经心心念念、却此生无缘得见的景色。
如今她的女儿长大成人,终于可以替她完成未了的心愿。
黎明时分,小惟辞别兄嫂,纵马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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