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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克叹一声,“起来,我们回去了。”
“我要回家……”郗良哭着,没戴手套的手抓起雪往杰克身上砸,“我要回家……”
杰克站着给她砸,没有闪躲的意思。
“你不怕把手冻坏?”说完灵机一动,补充道,“冻坏了以后拿不了酒瓶。”
郗良立刻停下来,哭着忙在身上拍干净指间的雪花。
“起来吧,回去休息。”
往回走的一路上,郗良再也没跑,一边抽噎一边气喘吁吁,呼吸很重,萦绕在杰克耳畔久久不散。他看着她的背影,很想和她说话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于是干脆不说,不惊扰她渐渐平息的情绪。
约翰发现,出去走了一圈回来的郗良平静了很多,他给她一杯温牛奶,她看也不看接过去喝了,也不问是不是酒,也不骂他是骗子,一下子从老虎变成猫。
见她坐着一动不动,约翰问:“你想做点什么吗?喜欢画画吗?还是听音乐?或者看书?”
郗良抬眸,微微泛红的眼眶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,抬手指着一台古典唱片机。她的房子里有一台差不多长那样的东西,是一开始安格斯给她的,她用亲吻交换,但事实上她根本用不着这东西。
“想听音乐?想听什么?”
郗良没有说话,约翰给她放了一张海顿的唱片。
“还想画画吗?”
“……我不会画。”
想起那幅被她摧残的画,约翰也知道她不会画。
郗良平静下来,温顺乖巧,还挺好说话,不知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,约翰抓紧时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,和她聊天,看到她的指甲有些长,他殷勤说要帮她剪指甲,她便将手伸给他。
接下来约翰问一句,郗良答一句,相当配合,氛围也相当和谐,直到——
约翰问:“上回安格斯回欧洲的时候,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?”
郗良呆了一会儿,像在思考,而后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,“我骑自行车出门,在酒吧喝酒、抽烟,我还吃了好多红酒烩牛rou,很好吃,我自己煮的。”
约翰一脸不可思议,声音不自觉变得无力,“还有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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