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
银瓶看不上他这纨绔样子,低低骂了一句“薄媚”,李延琮听见,却笑起来,靠在门旁仰头道:“杜工部有首诗——‘马上谁家薄媚郎,临阶下马坐人床。不通姓字粗豪甚,指点银瓶索酒尝。’这诗好,对时对景——喏,银瓶,酒就不要了,你们这里的茶总得捧一碗来罢。”
银瓶没心思理他,提着裙子往屋里走,又听他闲闲道:“既然身子好些了,赶明儿就搬到后头花园子里罢,里头有个两层的小红楼,足够你住的了。”
府衙后头有个小花园,一直上着锁。银瓶愣了一愣,停住脚步道:“为什么?”
“花园子里有花有草,叫人拾掇干净了,不是比前头有意思。怎么,不想去?就这么想离我近些?”
“你——”
银瓶低头横了他一眼,再不理他。
李延琮掸了掸衣裳,也悠悠站起了身,才打赢了仗,如今又能“铜雀春深锁阿徐”,实在是好事成双。
花园子是好地方啊,有花有草适宜养病都在其次,最要紧的是园子有锁,又在东北角,和某人歇宿的西小院遥遥相对。
若是穿过这斜对角,势必要经过他的上房。
李延琮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,却没料到那句“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”——
如今银瓶身边最近的人是吴娇儿,而她又曾是他的姘头,叁个人的关系可谓剪不断,理还乱。
吴娇儿也像桂娘,早已锻炼出一身步步为营的本事,想银瓶若未来跟了李延琮,自己搅在当中,未免两面不受待见;倒不如和裴尚书有个结果,自己也好长长远远地服侍。再加上裴尚书花了许多钱收买,吴娇儿便与静安暗通款曲,把银瓶将要搬到花园子里的消息透露给了裴容廷。
当日白天裴容廷并没有露面。
一直到了晚上,吴娇儿才“偶然”将裴尚书不仅并未葬身长江,还赶来淮安做了李延琮幕下宾的消息告诉了银瓶,说他如今就住在府衙里的西小院。
彼时银瓶正吃下了最后一口人参汤,听见这话,竟急火攻心,哇地一声又吐了出来。她怔忡了须臾,一句话没说便往外跑,出门时一个磕绊跌在门槛上,才算寻回些神志。
吴娇儿来扶她,她推开她,语无伦次地问:“在哪儿!他在哪儿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