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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彻底陷入黑沉前,是她流泪的模样,好大一颗眼泪。
好像不管从前还是现在,都太容易让她哭了。不管如何,得想辙让她改了才是。
对眼睛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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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鹤行彻底醒来已是两日后。抬眼望去,窗棂外的雪已半融,迎着玻璃窗纸的室内光亮如昼。
红泥小瓦炉烟雾升腾,发出咕嘟声响,药气芬芳馥郁。墙上几只腊好的野j,半新蓑衣淅沥沥滴着被热气熏下的雪水。是溪边的那座猎人小屋。
卸位那些年后,他曾带着她的棺椁短暂在这住过。再次在这张家常炕上醒来,都和从前一模一样。唯独不见那道影子。
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发梦?苏鹤行心里一冷骤然坐起,眩晕窒息感铺面而来,根本没挣扎下地的多余力气。
“您醒了?”这突然响起的三个字对苏鹤行不亚于天籁。他抬头,逆光中的女孩抓着几尾活鱼,两条麻花辫垂在耳边,鱼鳞微光晶亮,直照的他眯了眯眼。
看他终于醒了岁岁是喜不自禁的,悬着两天两夜的心稍安。她挂鱼净手,端了瓦罐问他吃粥还是吃药,直看的苏鹤行心中一阵钝痛。
待她来到床边,他猛地伸手抓住人胳膊,高烧暗哑的声色中带着轻颤。“去哪了,我醒来找你不到。”
这低着脑袋跪下伺候的女子。实则是个狠心人,离世后居然一次都不曾入他梦!像这样活生生在面前,还是这么多年来的——第一次。
岁岁不知所措极了。两手各捧了药、粥,呆愣愣也不知该摆什么表情。“我刚才,抓鱼了。给您补,”话还未尽,他突然展臂抱住她,那禁锢的力道几乎像要把她刻到哪去一般。
岁岁差点喘不上气,手上的药和粥几乎都要撒了。
苏鹤行深一呼吸,闻着她身上谈不上好闻的气味。确定怀中的温热真实存在,才堪堪稳住心神放了人,只是看她的眼神依旧浓的化不开。“以后去哪要告诉我。”
其实他更想说‘你必须和我在一处。’但现在这么说无疑只会让人惊吓,只能徐徐图之。
他醒来的这番表现让岁岁彻底石化了,抬首正对苏鹤行深幽的眼睛,嗫嚅几下没说出什么所以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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