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姓男子齐齐称好,又与薛凌见礼称了告辞。逸白却没跟着走,另与薛凌道:“另有一桩事禀与姑娘,今日天子罢朝,只召了几位臣子往书房议事。”
“不刮风不下雨,不打雷不闪电,他罢什么朝。”
逸白忍俊,道:“想来是沈家事焦灼,拿到朝堂上,反而动摇人心。”
薛凌忽地一拍巴掌,雀跃道:“如何如何,我说来哉,埋了未必安稳,他没将沈家那老不死刨出来罢。”
逸白摇摇头,笑道:“这事儿实没发生,臣子纵有失道,君恩不减其浓,人都死了,小人看也是不必。”
薛凌顿觉无趣,挥手道:“还有别的吗?”
逸白道:“杂事便没了,只小人着底下人替姑娘备了份行囊,姑娘看看,若有喜欢的,便是小人福气。”
薛凌点头,道:“也好,我那会本想自个儿寻些,底下丫鬟说你不许,硬生生将我拉回来了。”
难得逸白竟认了这事,道是城中在搜反贼,万一出了什么岔子,分毫之损,也是要不得。
如此种种,随后便散去,薛凌以手遮眼,含糊问薛暝:“现在是几时?”
“约莫午时中吧。”
“咱们几时走?”
“酉时出城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也快了,一顿饭的功夫尔。”
这话也没让薛凌再乐起来,她看了看手,只淡淡回了句:“挺好,到底是要走了。”
薛暝不明所以,薛凌起身道:“我自去收拾些东西。”说罢往了屋里。不多时小厮抬了个木箱来,里头衣衫护袖甲胄各有些,说是白先生备着的,由姑娘凭喜好捡几样。
她也没多上心,随手翻了翻,脑子里千头万绪辗转不得安,再难复临行畅快。
什么时候呢,从什么时候呢?
应是这几日各处奔波,永乐公主的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。许多日想不明白的缘由,拨云见雾后发现了真相,反不如糊涂。
她就说,以魏塱那多疑性子,永乐公主再是装疯卖傻,也不可能让他亲自赐给李敬思。
霍云婉不愧是天子枕边人,与其相骗,不如相诱。正如她所言,李敬思固然怕天恩不再,魏塱何尝不怕李敬思倒戈相向。
把永乐公主丢过去,也算是能解燃眉之急。魏塱可能不信永乐公主会原谅他,但他一定会信永乐公主要先保着这魏姓天家。龙椅姓魏,她才是公主,龙椅换了人,她只是个娼妇尔。
他舍不得丢,他就会信旁人也舍不得丢。
只是,只是,霍云婉用此手段说服了魏塱,那她是用什么手段说服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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