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半个白天加晚上,无论如何是撑不住的。
只开阳地如其名,开阔且太阳足,大片草皮子,历来是梁上好的养马地,近则供西北军马,远则往京中孝税供。
薛凌道:“往城北绕十里,那儿有马场,多备些银子,别生事端就好。”想想有补充道:“虽说马场每匹马都有数,但我想来,估计这些年无头烂账也不差这一二十匹。”
霍姓二人皆言如此甚好,依着薛凌所言绕路往城北,不出意料,果然走得一阵便见青草茂茂,远方是大片马匹或躺或跑,近处有几个卒子模样的人在调马。
薛暝本是要去探路,薛凌伸手拦住,抬脚下马与众人道:“我熟,我去。”说罢直接回绝了薛暝要再劝的心思,伸手接了银票,往马场旁一小房子去。
约一刻后便见她欢天喜地出来,身旁还跟了个四五十岁模样男子,一张脸混若饱经风霜却又笑的颇有几分谄媚,吆喝着喊薛暝众人去牵马。
众人随着绕了个圈,旧马交与这男子充数,各自选了新马,别无乱子。临行薛凌又掏了几张银票给那男子,两人俱是笑的开怀。
待她上了马,倒从怀里掏出小半袋子白色块状物递与薛暝,道:“你尝尝,新做的。”
薛暝接手,身后霍知道:“什么好东西,不分与大家一份,姑娘厚此薄彼不是。”
他二人这几日多有讨好,薛凌是瞧见的,大家日后相处还长,薛凌不欲面上太难看,回头笑道:“你二人在京中,咽不下去,他与我常来常往,好这一口,我分明因人制宜,什么厚此薄彼。”说罢催着马起跑。
薛暝顿了顿,捡了一块塞到嘴里,奶甜味,吃不太惯,并非她说的因人制宜。想收起来又恐旁人瞧见不信她的话,奔跑间又往口里塞了三四颗。
途中诸事,八九不离十俱是这般,小惊小险无大难,只些许细节,还是能瞧出而今天下到了何种局势。
往常她独自走,多不过六个昼夜便能到,这回人多了,进城出城的耽搁,差不多十日晚间才到宁城近处。
又初出京寿陵繁华如常,再过棱州,四处都是肃杀,越往西北,家家闭户,敲门不应,连口凉水都讨不着。更莫论稍许钱财,便能轻易掉包军马。
西北抽丁剐银之利,河山百姓民生之艰,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