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夜路停歇,车门打开,那老头将麻花辫拖了出去。
车上孩子都年纪太小不知事,唯有江水眠和麻花辫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被塞回了车里,裤子上有血,人趴在车底头撞着地,痛哭。车上的丫头们不明白,都跟着哭起来。江水眠坐在了她旁边,把纸包掏出来,坐在地上,一颗颗往她嘴里塞糖。
七八颗糖塞得她嘴里满满当当,哭不出声,江水眠把她脸掰过来。
麻花辫涕泪满面,朝她使劲挤了个笑。
说了一个字。
江水眠很久以后会说吴语了,才知道那个字是“甜”。
与前些日子的生活相比,如今宛如做梦。
如今刚民国建立。
未来几十年,境内几乎没有什么万全之地,而且遭遇厄运的可能性太高了。
江水眠就想先活命,最好还能天天都过上这种日子。
想法很美好,但显然江水眠现在的命运,还决定在隔壁两个议事的男人身上。
江水眠在沙发上挺了好一会儿,实在无聊,轻手轻脚的摸到门边,蹲在地上侧耳听。
卢嵇口气是难得的正经:“……谁能料到他们一路逃回上海了。回都回来了,何必卖女儿。”
宋良阁好像快睡着了似的,说话如哼哼,低声自言自语:“去年死了个吴禄贞,年初死了陶成章,你哥哥死后没过半个月,张振武也被刺杀了。胆子这么大,是不是以后连更大的人物都敢刺杀。”
他声音低下去,卢嵇似乎戳了戳他,他才清了清嗓子,强打精神:“他估计以为刺杀之后躲几个月就能再回来。结果没想到,自陶成章死了之后,外界关于刺杀愈发敏感,再加上这事儿你与那几位先生推波助澜,事情闹得越来越大。他们被各方通缉,又被你一路追到境内去,怕是觉得要没路可走,想冒险回头,从上海到国外去。”
卢嵇:“我越想越觉得,江武帆夫妻两个跟那帮如今粉墨登场的人有关系。江武帆是什么人,他上过湖北武备学堂,又在日本呆过两年,一手好字也算是出名。又不是那种街边的无业游民和青帮底层混混,能请他来杀人,也了不得了。此事怕是干系重大,否则他连个小女孩也要毒哑了怕她听见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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