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海,死在今村眼皮子底下,卢家又会怎么看待今村那一派,怎么看待逸仙先生?
卢嵇抱着江水眠,连忙朝窗外看去。夜雨后外滩湿漉漉的大街与江水映射着青灰月光,拐角处密密麻麻,停了几十辆黑棚的黄包车。一楼店铺忘记收起的雨棚,兜满了雨水,正对窗户下。
门忽然被撞开又反手关上,卢嵇惊得遏制不住喉咙一声低喝,抬手就要开枪,却看见的是外衣上脸上溅血的宋良阁。
宋良阁惊惶吼道:“走啊!带着小丫头走啊!”
他说着,搬来儿童床堵住门口,却挡不过外头几只脚在疯狂踹门,眼见着门板崩裂,一只穿着布鞋绑腿的脚被卡住。宋良阁翻倒衣柜,从衣柜后拿出两把细长苗刀,劈在那条腿上!
在尖锐的惨叫中,卢嵇冲他喊道:“过来!跳窗走!”
宋良阁吼:“你先走!他们还杀不了老子!是觉得我做人还不够失败么?你哥死了是我的责任,你要是再死了,我他妈真可以一头撞死在渡江码头了!”
卢嵇似乎能理解,心下一横,没有跟他多说,手扒着窗框,对江水眠道:“低头,抱紧我。”
江水眠刚埋头在他怀里,卢嵇松手,只感觉失重坠落,一下子掉在了雨棚上,溅满一身冷雨,顿了顿,又掉落在地。她几乎没感觉到痛,卢嵇紧紧抱着她,闷哼一声。
他胳膊上衣袖被划开,却顾不上。也忘了穿鞋,西装裤下穿着袜子,就抱着她朝黑暗中的大街跑去。
很快的,外滩大街上恢复了供电,汇中饭店似乎被单独断电了,仍然一片漆黑。外滩几盏稀稀落落的橘红路灯映着马路上的水洼,却更衬得黑暗中的砖红色的庞大建筑像巨兽,黑色的窗户如几十只空洞巨眼,沉默盘踞在江畔。
江水眠只听见背后响起枪声,每一声都让她心惊rou跳,然而对方的枪法相当差劲,手|枪的射程本来就不远。卢嵇往前疯跑,每一步都是脚掌踏在地上的闷响,身后又传来了呼喝和脚步,江水眠趴在他肩上朝后望去。
江水眠拍着他肩膀,破了音:“有人!很近了!四个!”
卢嵇一手抱她,一手拿出枪来。他跑的快,不得不一手抱着江水眠,江水眠喊道:“你开枪,我给你扳击锤!”
或许是之前江水眠在树林中抱着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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