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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清醒了,就是发烧加外伤还很虚弱,不过已经能下地,住了几日就接回家里住了。白婆煮粥熬药膳,比划着手心疼她,江水眠已经好了不少,白婆还是给她端到嘴边一点点喂。于家的女孩和中学的同学也来瞧她,戏班的男孩儿们也天天往她家里跑,给她唱戏说故事解闷。
陈青亭好几次夜里顺着大松树爬到他们家里来,偷偷扒着窗子瞧她好不好。
江水眠碰见他,他倒是一双眼碰见点事儿就泪汪汪,一张嘴却是变着花样的喷毒水。抹着眼泪骂了一大堆“把他妈的骨灰摁进炮仗里炸上天的时候老子要拍手叫好”之类的话,宋良阁一直对此事缄默,只是问了陈班主那些男孩子是谁家的。
陈班主在苏州住了几十年,谁家孩子都认得,他知晓宋良阁的意思,叹了气,却还说说了那些孩子的名字。
宋良阁:“孩子欠管教,该打。教唆他们的老东西,是该死。”
陈班主惊道:“可千万别再闹出人命来——她还要上学,还要过日子——”
宋良阁没接话,就问他借了一样东西:“你之前训孩子用的藤条还有不?”
那些男孩儿们整天跑出去疯玩,到了吃饭的点儿也没回来,等到了半夜,一家子人才着急,连忙去寻。哪里也找不到,后来不知道是谁到了大桥口去,就看见肥白的七八个男孩光着屁股被挂在书上,身上让藤条抽的血淋淋的,又用麻绳捆了吊在树上,麻绳上的倒刺全扎进伤口的血rou里,好几个孩子吓傻了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陈青亭跟她这样描述的时候,江水眠坐在床上吹了吹热乎的八宝茶,挑了挑眉:“哎呦,老宋还是个字母圈高手啊。就这样?这就样就完了?”
陈青亭瞧她一脸“不弄死他们算我输”的小贱样,心里也舒坦,挤眉弄眼卖着关子道:“还有呢。他都没与你说啊。一看谁出来找,谁抱着孩子哭,就认出爹妈来了。他压根没想藏!有人骂他是红鬼,他就干脆杀了这些人家的牛羊牲畜,拿红血把家里院子白墙、床上被褥都泼满了。几家人半夜醒来是被一盆子热血浇醒的——好几个撺掇事儿的婆子都真信鬼神,吓得神智都不清楚了。”
江水眠斜眼:“还不够。我他妈差点就被活活打死了呢。你少瞒我,宋良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呢。”
陈青亭笑:“我觉得你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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