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丽丝》,很好听。”
蒋斯彦的眼神柔和了些,他还准备弹一曲,但缪言抓住了他的手,五指扣五指那样钻进他的掌心,拿起,细细观摩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狄俄涅索斯。”
“他是谁?”
“酒神。”
“你读过尼采讲的酒神精神吗?”
“用原始的放纵毁灭自己,从而肯定自己这场悲剧。”
缪言直直吻上那个刺青,轻轻舔舐。然后她看着那个纹身说:
“知道人生是一场悲剧,但也愿意快意一场。”
所以,缪言和蒋斯彦一起去了喀什,古城走了一圈,然后去塔什库尔干看了雪山,那边山连着山,傍晚山顶就会有喝醉的云歇在上面,那里的路真的又宽又长,曲折地像游龙驾雾落在地上,而他们渺小如蝼蚁。
他们住一辆房车里头,偶尔半夜会趴到房车顶上去看星星。蒋斯彦不知道缪言有没有回阳城中看过那张卡片,但看不看都不无所谓了。
在喀什的傍晚,蒋斯彦和缪言坐在古城的阶梯上,看不远处流光溢彩的灯塔,阶梯下全是做买卖的喀什人,蒋斯彦觉得他自己跟这群人隔了好远,即便光有一半洒在了他的脸上,他也觉得他从来都不曾来过这里。
他说:“我的梦好像已经做了很久很久。”
缪言喝着手里的矿泉水没说话。
“自从做梦以后,我都不会记错事情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缪言冷不丁冒了句。
“我肯定没跟你说过吧。”蒋斯彦又开始掐他的虎口。
“我中学的时候被同年级的人打了几顿,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扇巴掌,又踢又骂,牙不知道掉了几颗。”
缪言放下水瓶,注视着蒋斯彦:“他们骂你什么?”
“骂我装逼,骂我死人,赔钱货,怪不得你爸妈不来学校之类的,记不清了,反正我当时很怕他们,天天躲他们走,但是躲不掉,后来有天放学就把我堵起来一顿打,我好像被打晕了。”
“最后被送去了医院,但是醒来就不记得事情了,休息了一年就去别的地方上完了初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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