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处耘对沈念禾多有嫌弃,郑氏哪里会看不出来,只这一个自小同裴继安一齐长大,对她而言其实早是一家人,是以苦口婆心,欲要说服。
她想得倒是挺美,却不知自己此举全然火上浇油。
谢处耘听得前头,本来已经表情微动,可等那郑氏讲到“正想要说与你三哥为妻”,却遽然色变,气道:“婶娘,你莫不是疯了罢!”
他不待郑氏驳斥,急急道:“你若看那沈家的可怜,留她吃住也好,便是收她做个义女也罢,将来给寻个门当户对的,这才是真正报恩,怎能把三哥搭进去!”
复又咬牙道:“三哥这样的品貌,若不是个绝色佳人,如何堪配!亏我当日还信了她的鬼话,说什么只在此处暂住,绝不敢高攀,原来全是唬人的。”
“她自知讨不到三哥喜欢,就来讨婶娘欢心,居然胆敢行此厚颜无耻之举,实在忒jian猾了!婶娘,你与三哥万不可上了她的大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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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大当的裴继安,此时此刻却是面色微沉,正同那一个厚颜无耻之人说话。
“……翔庆毕竟千里之遥,即便战情有所反复,也未必能立时得到消息,况且只要一日未能得见尸首,就一日不可轻信。”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并无半点左右飘忽,“我已是托人留意,若是这一阵宣州城中谁人要入京办差,便可请他代为打探。”
“京城毕竟不比宣县地远,又是天子脚下,乃消息汇聚之地……”
沈念禾坐在对面,听他还待要再说,却是出声打断道:“三哥……”
裴继安顿了顿,抬头看她。
沈念禾道:“爹爹既是分派人送我来到此地,想是自知必死,若能得活,又怎会不遣人再来接我?”
她轻声道:“我娘说过,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而今沈家只剩我一人而已,保安军中兵士拼死将我送得出来,我绝不会自轻自薄,更不会行那等蠢事,你与婶婶不必忧心。”
“晚间那许多话,我已是忘得干净,虽说婚姻乃是父母之命,却也讲究情投意合。”
“三哥只当我是meimei,我又何尝不是把三哥看做兄长,将来若是有那缘分,meimei当真得遇合宜之人,还盼能有兄长将我风光大嫁,为我在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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