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继安越发觉得心中甜意往上冒,冒得嘴巴似乎都能尝到甜味一般,越发想要同沈念禾靠得更近,便伸手给她扶头发,也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帮倒忙,自兀自道:“不如我来给你簪发吧?”
两人一高一矮,站在一起,远远看去很像是抱在一处的模样。
沈念禾发量极多,平日里梳的时候本就比较麻烦,自家一个人时已经有些别扭,此时裴继安硬要掺和一脚,叫她更是手乱,最后索性将头发放下,任他做小儿办家家酒,正要说话,不想郑氏忽然自外头掀了帐门进来,扬声问道:“念禾,上回你那白玉膏放在哪里?我怎么翻了半天竟是翻不到?”
她口中才说着,抬头见得两人挨在一处,那嘴原还张着,此刻连闭都忘了闭上,脚步抬起来,硬生生退了回去,正要将帐门卷起来退出去,忽然醒过来不对,连忙又重新关了帐子,又快步上前几步,肃然正色同裴继安道:“你在此处作甚?”
又去将沈念禾轻轻拉了出来,探手去检查她衣裳。
沈念禾面上涨得通红,连忙摇头摆手小声道:“婶娘,不是你想的那样,只是我头发松了,三哥给我插簪子……”
郑氏狐疑地看了裴继安一眼,又仔细端详二人,见得衣服俱都十分整齐,又看沈念禾头发虽然散着,认真辨认,其实却没有完全散开,而是乱七八糟的,果然就是笨手笨脚的人头回学做发髻的样子,复才松了口气,又瞪了侄儿一眼,道:“算你走运,若是被我捉到你胡作非为,乱占便宜,看我不拿刀手刃了你!”
裴继安面上却是有些难看。
他倒不是觉得被郑氏这般说话,心中不高兴,而是十分自责:方才一时忘情,竟是没有想到此处不是在家,而是行军在外,又在营帐之中,常有人来人往。
裴继安自己已经认定了沈念禾,知道此生非她莫属,旁人却未必知道,哪怕将来必定会成亲,可一日不办仪礼,一日就不是名正言顺,被外人看到了,少不得私下议论。
他一时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,转头看向沈念禾,面色十分郑重,道:“是我不好,如此举止实在不妥当。”
沈念禾也知道厉害,道:“三哥是一时没想到,却是我太疏忽大意了。”
两人说着说着,就把郑氏忘在了一边。
郑氏在此处站着只觉得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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