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专心的模样,一时心里又高兴起来,连听教训的躁意也减了几分。
沈念禾见郑氏一开口就说个没完,交代完这个,又提那个,又问谢处耘衣食住行,又问他有无遇得什么危险,事无巨细,便笑着插道:“眼下是中途休息,谢二哥赶了几天路过来,一时不曾停,想来也辛苦得很,不如给他寻个地方坐坐,横竖此处离州城也不远,等回到住处再来细说也不迟。”
她此处口中说完,早有跟着的小丫头醒目,自马车里搬了小几子出来。
沈念禾又去取了茶盏过来。
谢处耘站着不肯坐,道:“一路骑马,同你们一直在马车里憋着一般,两条腿都僵了,我陪你……你们一起站站
。”
正说着话,听得后头有人声,果然抬头看去,是裴继安也骑马过来了。
他不待走近就翻身下马,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人,自家走了一段路过来。
待他到得跟前,谢处耘叫了一声“三哥”,裴继安笑着点头道:“左右寻你寻不到,便想必是跑来找婶娘她们了。”
又径直同沈念禾道:“我口渴得紧。”
沈念禾本来欲要给他斟茶,然则回头一看,那小丫头只把原来车上的茶托取了下来,里头只有两个茶盏,其中一个是郑氏的,已是洗过给谢处耘用了,剩得自己的那一个孤零零在里头放着,便同她道:“去寻个干净茶盏……”
她这一头还没交代完,对面裴继安敏锐极了,一眼就扫到托盘中杯子是沈念禾惯常用的,当即笑道:“哪里那样麻烦,用这个便是。”
他口中说着,也不等沈念禾反应,也不用她帮着斟茶,自家已是上前几步取了杯子,将茶水倒好,试着水温半凉,三口两口便饮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