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苦到无声笑出来。
曾忱睁开眼,望着白色天花板,又浮现出容起云三个大字。
蠢蠢欲动,无法抑制。
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八号,距离下个月十八,还有四十天。
倘若她能再遇见容起云。
倘若能。
—
“嗯,麻烦,这朵,帮我包起来,谢谢。”
曾忱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花,“多少钱?”
“一百五,谢谢您的惠顾。”
曾忱从花店出来,又打车往南郊墓园。
墓园位置偏僻,好在这会儿时间也早,司机送到她山脚下,猜想她来看亲人,还是关怀了几句:“小丫头,生死有命,别太难过。”
“谢谢。”曾忱今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,搭白色小皮鞋。
墓园刚落过雨,地面还是湿的。她沿楼梯上山,楼梯上的泥水溅在白色小皮鞋上,气势汹汹,仿佛就是为了叫它沾染上脏污。
曾忱抱着花束,在一众墓碑里找到林静的。照片上的林静嫣然一笑,温柔娴静,眉目之间和曾忱有五分相似。
这样的林静,到底为什么瞎了眼看上曾品源?
这是曾忱一直疑惑的问题。
或者是,男人年轻的时候都比较壮志凌云,到老了,全都油腻又冷血?
她不得而知。
只是放下手中的花,兀自低语:“妈,我始终想做一件事。以你的性格,肯定不会同意……”
今天是林静的生日。
曾品源一点不记得。
她出门之前,还特意和曾品源说话:“爸,我出门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曾品源只是这么说。
冷血又油腻的老男人,令人作呕。
曾忱只带了一束花,她送过花说过话,起身下山,折返城区。
今天的墓园格外安静,似乎只有曾忱一个人来。
门口的大爷见她出来,和她说话:“走了?”
曾忱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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