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起云在医院门口,给先前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。司机也听说出了大事,还关切地询问了一句:“容总,你没事吧?”
容起云嗯了声,“尽快过来。”
他语气里满是疲惫,司机没敢多说话。
司机赶过来只花了十分钟,“容总,您要去哪儿?”
容起云捏着眉心:“回南舍。”
今夜似乎格外地悲凉,也许是为这突发的意外哀戚。
容起云独自上楼,打开灯,房间里也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息。他叹一口气,落在这空房里,显得更加冷清。
容起云在沙发上坐下,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某一个点。
不知道过去许久,十几个呼吸,或者几百次心跳,容起云才惶然起身。他进了次卧,从房间的抽屉第二层里拿出那份合同。而后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,静坐着。
纸张被撕碎的声音哗啦啦落在空气里,最后以容起云一声叹息作谢幕。
他放下架着的腿,真皮皮鞋的后跟踩在地板上,发出一声一声。一声一声朝着门口远去,略作停顿,关门声响起,随后脚步声像闷在布里,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不见。
*
曾忱趴在病房里睡了一夜,醒过来的时候脖子酸痛。顾洛生让她回去,“我没有这么孤寡,少了你,就要活不下去了。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曾忱揉着脖子,不确定地说:“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顾洛生点头:“好。”
时间不过六七点,赶早班的人匆匆忙忙,还有人提起昨晚的车祸与爆炸。曾忱挤在地铁上,回到南舍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她换拖鞋,对着房子里说了声,她以为容起云还在。
但房里空无一人。
曾忱的视线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桌上那一堆碎纸。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什么,是他们的那一份合同。
曾忱有些惊,给容起云打电话。容起云刚下霖城的飞机,对她的电话似乎毫不意外。
“怎么了?”
曾忱听见他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,想来是凌晨的飞机。他昨晚就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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