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儿莫哭,是我错了,是我口不择言,你要气不过,打我就是,千万莫哭…”
彭慈月哽咽不已,娇怒上了头,还使手去推他,硬梆梆地说道:“殿下金贵之躯,妾哪里敢打殿下?只是妾这身份再是低,却也是有几分脾气的,殿下万不该拿妾的家人打趣,殿下这般,明显是轻视妾,既是轻视,便不要在妾这里过夜了。”
梁致简直是一脑门的冤字当头,连声否认道:“这是哪里的话?在我心里,你是顶顶重要的,我又怎会轻视你?”
彭慈月双泪垂颊,若不胜情:“殿下这话说得可真顺当,只不知这样的话,妾是第二个听的,还是最后一个听的?”
梁致恨不能指天发誓了,怀里的人动得厉害,他只得使了劲,把人给箍住,嘴上急忙为自己辩白:“我梁致此生挚爱,唯你一个,这样的话,我怎么会与其它人说?你莫要多想,我——”
他恨不得与她剖肝沥血,但有些话,却是有口难言,起码眼下,实在还不是适当的时机。
男女力量悬殊,彭慈月挣脱不开,又听他声音戛然而止,还当他是心虚,一直越发气不过了,便抬头怒视。
可那视线才触到他下颚,却发现,自己昨日亲手帮他刮的胡茬,又冒了青头。
再往上看,见男人一脸倦容,眼中,还有几许迭起的苦意,以及不知何故生出的压抑感。
说她清减许多,他何尝不是…越发消瘦了。
彭慈月眼睫颤动,那颗委屈炙躁的心,到底还是自行软化了下来。
梁致自然也感觉到她脸色和缓,心内好歹早松了口气。
梁致屈膝,与彭慈月平视,拿出全部的诚恳来,对她郑重承诺道:“月儿,得你为妻,已是我此生大幸。你不知我有多感激你能不计前嫌、能原谅我、能回到我身边来,你放心,我梁致,此生绝不负你。”
有情人,一个眼神都能品出万千蜜意来,更何况梁致把情话说得这样诚恳动情。
而彭慈月又怎么不是受他入骨呢?她要真能狠得下心,在他前遭求娶的时候,便决绝到底了,怎么也不可能会嫁到这二皇子府来。
是以,便也停了闹腾,任他温言抚慰。
几刻后,灭去灯烛,二人相携上了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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