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谨帝不知太后罚她一事,以为她是从绮云殿来,并未多说什么,期间与程淮启又下了一局短棋,棋毕时,陆容予已在殿旁等候多时。
见两人终于发觉自己在旁边,她忍着疼痛行了一礼:“臣女见过陛下,见过七殿下。”
“平身,”邺谨帝侧首道,“郡主可还记得围猎落马当日,发生了何事?”
陆容予闻言一愣。
她明明已与七殿下事无巨细地交流过当日所生之事,如今七殿下人就在皇帝对面,皇帝却还是大费周章地将她请了来……
她稍作思考,便想通七皇子这是在设法将自己从太后手中救出,顿觉受宠若惊,险些失态。
他为何救她?
莫非此事另有蹊跷,他要拿自己当棋子不成?
她深呼一口气,垂下眸,将自己那日与七皇子所说之言复述一番,又补充道:“当时有人在臣女马后笞以重鞭,使马受惊,但臣女当时自顾不暇,并未能看清那人长相。那日早晨,臣女本与三公主说好一同出发,但公主出发前,被一端茶的小宫女泼脏了衣裙,更衣回来时,便已不见臣女踪影。那端茶的小宫女原是公主宫中的三等丫鬟,等公主自密林回来、去寻那小宫女时,却发现她早在泼完茶后便被人灭口。”
邺谨帝点点头,问过她身上的伤好些没有,便让她回去了。
她行动时,一双膝盖似是难以弯折,走路时姿势怪异,几乎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倚在婢女身上,每行进一步,都会牵动满身神经一般。
那一张巴掌小脸煞白,紧紧咬着牙,秀眉蹙起,额角都因疼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半点不像是只跪了几个时辰的人,反倒更像是被人打断了腿一般。
实在娇气至极。
程淮启只看她背影,脑中便会浮现出小姑娘眼眶通红、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想来,她只要一迈进那碧芙园,眼中的泪珠儿必然断了线似的往下掉。
太后尚为宫妃之时并不得宠,是以,生平最狠狐媚惑主的女子,加上她本身就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,定不会轻易罢休,不叫她不吃不喝、不眠不休地从白天跪到黑夜,必然不会喊停。
若不是他此番设法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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