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伺候娘娘罢了,那时候宫里乱,时刻离不得人。”
这自然是糊弄秋枕梦的话,半真半假才不会惹人怀疑。
高位妃嫔身边侍奉的人不少,没必要叫个十岁的孩子日夜不离。
可那时他最警醒,上司分派下来的活计,一步都不错地做着,有时候为了值守,可以一夜间不饮半口水,不聊一句闲话。
后来,他识破了两三次陷害,娘娘便很喜欢他了,时时令他侍奉左右。
而那并不是他刻意少进食水的真正理由。
在一同进宫的伙伴们还懵懵懂懂时,那只黑鲤鱼玉佩所象征着的人与事,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厌恶每一次解开衣裳时露出的狰狞伤口,时刻提醒着,他与家乡的未婚妻之间,已有了多深的沟壑。
他只是宫中的奴仆,是皇帝眼中的蝼蚁,是朝臣口中的珰竖,是世间男男女女随口便可侮辱鄙夷的存在。
他配不上她。可他又需要她。哪怕只剩一个想头也可,他需要长长久久地念着她。
于是那种地方,能少看一眼,便少看一眼。只要看不到,便可继续欺骗自己,他与她之间毫无差别。
汪从悦想着事情,虚着眼瞧秋枕梦。
秋枕梦正伏在他胸前,仰起头,噙了笑望他。
他胸腔跳得厉害,一颗心在里头咚咚的似要蹦出来。
往日秋枕梦说过的话,一句又一句浮上脑海。
那些晦暗的,本该抛却的心思再次活泛,一点点的,就要压制不住了。
秋枕梦的声音流过耳畔,泠泠的:“小哥哥,公公把你叫出去说了什么啊?”
汪从悦心头微动。
他眼里难得凝了笑,眯着的眼睛舒展开,淡淡道:“没什么,师父说,小姑娘瞧着娇,让我别欺负了你。”
这自然又是编造的话,因为师父说的全是告诫。
他当然不会忘,自己是怎么坐上内官监太监这位置的。
因为皇帝震怒,一日里扫除了内廷各衙门,几乎所有顶头的官员。
有因贪腐被斩首的,有违背禁令读书被杖毙的,自然也有与宫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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