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动食盒中另外几碗鸡汤,将剩下那点一口一口喝尽了。
“小哥哥,我饱了。”
这并不是秋枕梦的食量。
她说饿,只是为引着他多吃一点东西,恰到好处地停留在比往日所进稍多,又不至于让他难受的地步。
也不知她是怎么从寥寥几次用饭中,计算好这个度的。
汪从悦心里藏着欢喜,又带点无奈地瞧她,只能说:“饱了就别站着了,快些坐下。”
秋枕梦依偎着他坐下了。
她把玩着汪从悦的手,靠在他肩膀上,笑吟吟地问:
“小哥哥,那天和你师父去酒楼,来的人是谁啊?你们都很厌恶他的样子。”
她抬眼瞅了瞅汪从悦,又说:“不能讲的话就算了。”
这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情。
“原来营造宫室,这人提供木材,竟数度以次充好,前任收了贿赂,半点不管,反多用他的。”
后来皇帝清算内廷,整个内官监油水衙门,大小官员几乎全军覆没,就剩掌印和几个长随还活着。
他们这些资历不够,年纪也不够的人补上漏缺。
师父年纪大了,皇帝体谅,只叫他总管底下的官员和事务,免得新手搞出乱子。
其他具体执事由各官员分管,营建皇城内诸宫室的活计,就给了他。
“我知此事后,带人查了他建过的十几座殿,推倒一半重建,还惊动了养病中的皇后娘娘,受到圣上训斥。”
汪从悦神色平静:“谁知他竟还想来,我哪能应,偏叫他缠住,知会了刑部相公们才消停。”
他说话不紧不慢,咬字清楚,声音又轻,听起来很舒服。
秋枕梦五指合拢,与汪从悦手指相交叉,语调不自觉跟着轻了:“小哥哥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。”
他的手有些粗糙,并非不知保养才如此。秋枕梦从他手上辨认出好几处陈年的浅淡疤痕,快要消下去了。
可这些疤痕存在时间这么久,痕迹又那么长,有的甚至一直没入衣袖内,可能比想象中更长。
足以证明他年幼时吃过多少难以揣测的苦,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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