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从悦抿着唇:“我不识字,不懂。”
其实是懂的,皇帝有读奏章的习惯,他去侍奉时,总会偷偷记住很多字,最后连书都能囫囵着看下来了。
“小哥哥不懂,我可以帮忙解释一下……”
汪从悦耳尖红透了。
他故意一派严肃:“我不甜。”
若她还不放过他怎么办?可今日这点念头不是他自己勾出来的,稍微放纵下也没问题吧?
那她若继续说,他就稍稍应一下好了。
汪从悦正在说服自己,秋枕梦已凑得极近,搂住他。
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,一个吻便落在额头,温润得像一片沾了露水的羽毛。
汪从悦浑身一阵颤栗。
这点润泽轻而慢地往下移动,最后轻飘飘覆盖在他双唇上,撬开牙关,带了点湿润的凉。
克制的意识冰消瓦解,汪从悦再也坐不直了,渐渐随着秋枕梦半仰在座上,阖了眼应承。
这是他从不敢想的结果。
他只要她陪着就好。
这种更亲密的事情,他只在头脑中转一转,便觉自己不堪,更遑论厚着脸皮对她诉说自己的污秽念头。
他不配提,自然也不敢盼着她提。
汪从悦简直要心潮澎湃了。
可也只是“简直”。
·
他忘不掉秋枕梦说过的从一而终,更忘不了她望向那女孩的眼神。
仿佛想起了她自己,连走都不愿走,走了还会回头看,他拦都拦不住。
她到底在想些什么?
是在想她等着他的十年时日,还是在想她守节守了十年?
或许是守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