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,他们就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夫妻。
不,其实并不寻常。
世间的夫妻哪有这般亲密。
不论是在家乡,还是在京城,甚或是皇城中最尊贵的那对夫妻,都满带着世上最寻常的样子。
他听过的典故并不多,只想得到“齐眉举案”一个词。
哪会有他和秋枕梦这般随意呢。
可有些事情,不是遗忘了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。
况那一瞬间的恍惚后,他依旧会清楚地记着,他们之间到底横着怎样深刻的沟壑。
汪从悦迟疑着,还是抱住了秋枕梦。
她一定比别人都疯得厉害,才会对一个阉人如此亲昵。
他应该高兴的。
他本该识相点,欣喜若狂,继续看着她疯下去的。
毕竟他气量小得几乎看不到,心眼儿就那么点。
亲手给她挑丈夫的时候,心里便燃着团妒火,几乎将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,强撑着才能听完媒婆的恭维。
最开始,他只要她陪着就好。哪怕认准他的缘由只是一团鬼念头,那也无妨。
可到了如今,他居然很想在她心中占住一块地方。不多,只要有那么一点点,她愿意留下来的因由,是他这个人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