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不适,需要休养,还求圣上略怜悯娘娘些。”
杨自彻这才仔细打量了皇贵妃几眼。她面上敷着脂粉,叫他什么都没看出来,不过还是唤宫女拿了个软枕。
皇贵妃靠在上头,按着肚子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了下去。
汪从悦重新垂了头,为贤妃辩解:
“奴婢是贤妃娘娘心腹,娘娘若真有歹心,将人像交与奴婢说得过去。可要紧事,终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给家中女眷绣便罢了,岂会同意她再拿给旁人。”
皇贵妃点了点头。
他说得有道理,况且人像已然辨认过,今日叫他对峙,不过是看看反应罢了。
皇帝的人像,确实有可能被高手以他人的习惯刺绣出来,可人选就那么两个,她还是更相信汪从悦一点。
至少他没哭,并不晦气,不会冲了她腹中的孩儿。
皇贵妃见皇帝没有表示,便挥手命他退下了。
因着这件案子,汪从悦时不时便会被叫去问话。那些已夺了的差事虽没还回来,倒又给他安排了新的事务。
汪从悦陡然忙了起来,又是十来日宿在禁中。
直到该处罚的,都关起来等待到期论处,皇帝同意淑妃交还孩子,他才得以回家。
他竟然有点归心似箭的意味了。
·
秋枕梦在门口等了一阵,才瞧见汪从悦的马车回来。
下人揭开轿帘,躬身伸手,搀扶着他从车上下来。
本是很容易弄乱衣裳的动作,待汪从悦下了车后,衣衫上并无多少折痕,更别说乱了,规整得让秋枕梦第无数遍佩服。
“小哥哥总算回来啦。”她迎上前,想挽住他手臂。
汪从悦先一步拢住她的手。
“夜风这般凉,你这是站了多久,”他道,“手都冰了。”
“小哥哥,我不冷的。”秋枕梦说。
她的手被汪从悦捂在手心里,两个人凑得很近,慢慢走回二门去。
天上银湾如瀑,星斗横斜,月色虽不明朗,石板缝隙中的浅草,依旧可以瞧得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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