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染上任何血渍。
“我……又……”
蔷华看他这样,好像是从一场癔症里刚刚清醒过来。她不禁愣了愣“你……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钟离魅沉默了很久,轻轻地凄然地一笑“我知道我做了什么……”
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
那时喝得烂醉的头领叫着那压寨夫人的名字,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拎过来,毫不留情地把她砸向桌角,在她的痛呼声中头领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继续毫不留情的踹她打她,直到她吐出血来也没有放过。
他救下那位夫人,可即便已经伤痕累累,她还是拒绝跟他们离开。
从看到她被打开始隐隐翻涌上来的记忆和愤怒,那些被他强自压下去的情绪终于疯狂地反扑。
然后“他”醒过来了。
相识五百多年,蔷华第一次看到钟离魅的眼里泛起泪光。他忽然走过来抱住她,紧紧地抱住她,下巴埋在她的肩窝里。
他抱得很紧,不断颤抖着,仿佛是溺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,绝望到让人心惊。
蔷华怔然片刻,慢慢地回抱他,像是回应某种不安一样,她也抱得很紧。
“没有关系的……他们是山贼……你是为民除害……你的天劫我去找重璘帮忙……一定没事的。”或许是看到了钟离魅的泪,她忽然就慌了,比刚刚看到那个陌生的钟离魅还要慌张。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安慰着,希望他能够不要那么难过。
钟离魅低声喊着她的名字“蔷华……”
“嗯,我在呢。”
“蔷华……”
“没事的。”
“蔷华……”
他像是无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,绝望又挣扎。蔷华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脏,非常心疼。
当天色微亮的时候钟离魅才慢慢平静下来,他们一同下山时蔷华一直观察着钟离魅的表情,他只是低眸沉默不语,好像十分疲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