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 漆黑的瞳仁中飞快闪过一丝光芒, 许久才缓缓开口道:“程叔,您何出此言?”
程叔叹了一口气,虽然他也很想直接就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,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在全北小学的门口,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,对此唐严钦也心领神会地冲宋妮和唐与秋投去略带歉意的眼神,两人便转身离开,而唐严钦则和程叔单独寻了一处地方继续谈论这件事情。
安静的包厢内,坐在沙发上的程叔似乎有些坐立难安,他望着面前的男人,忖度了许久才语气复杂地开口:“当年车祸发生之后,砚煦卧病在床了好几年,这些年来身体才有所好转,可以依靠着轮椅出门,但是复健的情况却并不理想,按常理来说,砚煦的双腿结束治疗后,就算他本人卧床太久也能通过复健恢复行走的能力,可是现在他别说像是正常人行走了,就连起身站立也坐不到。”
唐严钦安安静静地倾听着程叔的话,他虽然一直留意着程砚煦的病情,但是因为两家目前略显尴尬的关系,对方自然不会据实以告,所以当他听到程叔说起程砚煦双腿治疗结束后却复健情况不理想,顿时了然于心。
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,尤其是这个对手还同时是你的朋友的时候。
“是心病。”
唐严钦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,他的声音里并不带着询问的疑惑,而是平静的肯定。
唐严钦太了解程砚煦了,知道对于程砚煦来说,最难越过的或许并不是痛苦漫长的复健,而是程砚煦自己那一颗已经对未来了无希望的心。
往轻里说,可以说是程砚煦看开了;往重里说,那就是程砚煦已经觉得无所谓了。
未来怎样都好,反正都已经和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了。
程叔先是一怔,随即眼里便亮起一阵奇异的光芒,老人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,心里大约有些明白,为何程砚煦会一直把唐严钦视为挚友了。
“是的。少爷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,大家都说他谈吐有度、温文尔雅,但其实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教养,更是因为他的矜持、他的自尊,就算他心里明白只要去参加复检,他总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,但是这对于他来说,毕竟还是……还是太过于难以接受了。”
所以,程砚煦的私人医生才会说,在恢复行走能力前,程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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