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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方面游戏的特质在于,没有回应。于是单机游戏,无聊。
没有冒险。是她在妄忖臆想。
陈愿用橙色彩铅在草稿纸上随手画了雏菊。
一朵,很多朵。
同学们都在计算他布置的课堂练习。二次函数根的分布。大家都低着头,所以她也不能抬头。
不能明目张胆看他,在唯一能看他的时刻。
之所以敢走神画画,无视课堂任务。
因为他从来不让人板演,不提问,更不会像化学老师那样满教室转悠。
他不。
他站在讲桌后,讲台上,形象鲜明不犯威仪的俯瞰所有人。从不涉足她所在的这片区域。
他笑,饱含修养与含蓄的疏离。
他说,声色清和,不带一丝个人情绪。
他看,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多过五秒,是抓捕不住的晚风。
代表无痕与消逝。
天气渐渐炎热。
一滴水珠落在陈愿的草稿本上,把一朵雏菊的边缘晕染开来。
她当初选彩铅时在油性和水溶之间踌躇许久,最终选了后者,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着的彩。
又一滴,哒——哒——,很多滴,雏菊花盛放般在纸上化开。
尽管天气炎热,然而她知道这不是汗,而是泪在滴落。
她不哭她父亲的病痛,疾症傍身,病痛是如风的恶魔。
她不哭她母亲的劳顿,贫贱桎梏,生亦是永不止息的苦痛。
她更不哭她姊姊,哭她负重家庭沉疴,爱而不能,孤煞空有的才情。
却在一堂平淡无奇的数学课上,哭烂了一纸雏菊。
陈愿不敢抬起头来。
她听到他开始讲解那该死的方程式了,所有人也都在安静的听,仿佛结果有多重要。
会定人生死般重要。
她咬紧下唇,紧紧攥住手里彩铅。
他在事不关己的讲解着他的方程式,永远声色清和,永远置身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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