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周绎能原谅自己,只求能给他一个地方,让他能安宁地度过晚年,能安生地等到入土的那一日。
太上皇看着周绎,等他的答复。
周绎抬头,脸上并没有太上皇所预料的怒意,只平静地道,“好。”
太上皇舒了一口气。
两人再度无言,片刻周绎起身,“明日寿辰后,朕送你走。”
说完,周绎提步往门口走去。
太上皇看着那道背影,突地就生出了一股冲动,跟着站了起来,颤颤地唤了一声,“绎儿。”
周绎正要去拉门,闻得此声,一时手顿在了那。
太上皇便又道,“你恨父皇吧。”
周绎没出声。
太上皇突地哭了出来,急切地同他道,“当年是父皇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母后,父皇信了jian人所言,被jian人所迷惑,绎儿......”
周绎眼里露出了厌恶。
太上皇想起了那日两人的谈话,解释道,“那日是父皇骗了你,父皇曾经送给你的那只鸟雀,并非是随意捡来的礼物,是我特意让人为你所雕,父皇曾听你母后说,你喜欢鸟雀,常常一人站在树上看着它们,却又舍不得上树去捉,父皇便让人用木头给你雕了一只,那些年,父皇也并非是铁石心肠,父皇也曾念过你,只因为父皇忌惮韩家,恨韩家,才会.....”
太上皇还未说完,周恒便推开了那房门,脚步往外一跨,离开了怡安殿。
太上皇盯着那门前好久,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他还没同他说完,他本想对他说,那日那句,“卑贱之子,不配为我儿。”他不该说。
他不卑贱。
他如今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儿子,唯一能见人的儿子。
是他唯一的欣慰。
王公公进来,便见太上皇一人跌坐在地上,双目无神,脸上落满了泪。
王公公赶紧去扶他。
太上皇抓住王公公的胳膊,突地痛声问他,“王安,我这辈子,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。”
王公公哪敢答,只道,“都过去了,太上皇保重好身子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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