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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沁凉刺鼻的药味萦绕在鼻尖,周津延方才只来得及匆匆扫过一眼, 便被她飞快地挡住,这会儿想瞧再仔细,幼安说什么也不肯。
周津延就不是的好性儿的, 在她跟前本是刻意收敛脾气,想从她手里夺过铜镜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,只是舍不得使力罢了。
“娘娘还是主动些的好。”周津延松了手, 淡淡地说道。
幼安也是个要面子的爱漂亮的小姑娘,不管对着谁, 总不愿把自己狼狈的模样露给旁人瞧的, 更何况是他。
但听过他唤自己善善, 再听他叫娘娘,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, 再怎么琢磨都带些威吓的意味在。
双目对峙,幼安没僵持多久, 就蔫巴地松了手,挪开铜镜,仰着头, 整张小脸连带着想被她藏起来的口疮都暴露在周津延眼下。
俏生的小脸,白嫩无暇的肌肤,黛眉红唇, 像一幅画儿似得,但不知怎的多了一抹碍眼的污渍。
幼安此刻唇瓣上三个不大不小的口疮,有两个已经上了药膏,看起来诡异狼狈中透着一丝好笑。
幼安任命般地对周津延说:“您瞧, 您瞧!”
偏这时她眼尖地看见周津延浓墨的凤目中闪过笑,面颊一热,丢死人了,幼安不开心地扁嘴,扯到嘴角的那个创口,轻“嘶”一声。
周津延:“啧,动什么!”
幼安瞅着他,清澈含着水渍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:您不笑我,我怎么会动!
这还赖到他头上了,周津延俯身捏着她的下巴,垂眸看去。
幼安有些别扭,不过强撑着没避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