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起抬头道:“微臣自始至终都是为大秦军力、国力计虑,故再三违逆大王旨意。大王若及早采纳微臣之言,我军也不会在邯郸城下久战无利、亡失众多!”他从军数十年、将兵数十年,虽因性格之故,平素待将士们颇为严峻,却也向来十分珍惜将士们的生命,今天听闻秦军遭联军重创、士卒伤亡甚多,他心中自然悲愤,对国君的错误决策亦有怨懑,是以言辞激烈,双眼凝聚凛冽寒气、凌厉的直视嬴稷。
嬴稷不禁栗栗自危,登时微侧过脸,避开白起的目光。
白起续道:“而今赵、魏、楚三国联军兵力充沛、团结英勇,且占据地形之利,大王为何仍要我军留在邯郸强斗硬拼?更何况,邯郸以东,还有齐军虎视眈眈,一旦齐军也加入联军,我军的景况便是雪上加霜!我军现已损兵甚众,难道大王还想让大秦蒙受更大的损失么!”
嬴稷耳闻这席振聋发聩的质问,当真是恼羞成怒、嚼穿龈血,却碍于心虚理短,无法辩驳,于是冷冷的回道:“白起,你疯了吗?你竟敢以下犯上、训斥寡人!”
白起不语,但冷厉的表情也丝毫不变。
婷婷跪在白起身畔,方才听着白起和嬴稷对话,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却又不便插嘴,这时候她实在慌得不行,一边伸手扶住白起的胳膊、劝他缓和情绪,一边朝嬴稷欠身道:“大王息怒!夫君只是一时情急才失了口,他绝无犯上之心!”
白起和嬴稷同时望向婷婷,但见婷婷雪白的腮颊上已是泪珠晶晶,这两名当世最雄才大略、最威严强势的男子刹那心肠俱软。
不过白起和嬴稷虽都怜惜婷婷,却也仅是各自收敛脾气、不再发怒争执而已,两人对于邯郸之战犹然意见相左,互不妥协。
嬴稷喝了两杯茶,悻然离去,蔡牧、张禄二人紧跟其后。
回王宫的路上,嬴稷坐在马车里,脸色黑沉、一言不发。
张禄陪坐于嬴稷右首,贴身的绸子衣裤已被冷汗浸得湿透,手脚兀自瑟瑟发抖。
他心里恐惧之极:“今日所见,武安君杀气腾腾,就连大王也招架不住了!眼下楚国、魏国背秦援赵,系我治理外交之失,武安君气愤于秦军伤亡,必然愈加憎恨我,他若现下来害我、杀我,只怕是大王也保不住我了!倒不如趁着武安君尚未行动,大王此际又与武安君抵牾深重,我可先发制人、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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